江法道很快又將腦袋扭到另一邊,忍著不對裴良夜發(fā)脾氣,用力咬著下唇,咬出猩紅的血絲。
“唉?!迸崃家箛@口氣,俯身,含住了她的唇,很快,她們唇齒交融。
濃重的鐵銹味兒在兩人口中蔓延。
良久,唇分。
“我根本不敢想象婚后的日子。”江法道縮在她懷中,像一只脆弱的小獸。
“婚姻,是彼此的契約,是我們雙方讓渡自己的部分權(quán)利而達成的一項共同義務(wù),”她喃喃自語,“我的生命里從此多了一個契約,多了一個牽絆?!?/p>
“我從此有了個寬敞的籠子,我雖然也有自己的工作,但也會記掛著你,甚至你忙起來的時候,我大概會放棄我的工作乖乖在家,每天坐在窗戶旁邊等你回來?!?/p>
“我的靈魂多了一個人的重量。”
“我再也不能那么肆意的飛了?!?/p>
裴良夜輕撫著她的脊背,微蹙著眉,思索著。
江法道抿著唇,忍著心中復雜的思緒,戳了戳她的唇。
“裴良夜,你說話啊?!?/p>
“唔,好吧,我的小金絲雀,”裴良夜沉吟一會,輕笑著,“有沒有考慮過帶著籠子到處亂飛?”
“???”
“一個比喻而已,事實上,我在考慮辭職?!迸峥傉Z出驚人,嚇得江法道手一哆嗦。
“您!左董會提刀宰了我的!”
“不是那個意思,”裴良夜笑著搖搖頭,“一個小元撂挑子已經(jīng)夠讓左董頭疼了,好在有饒聽南補上。但我可不能再逃跑了。”
“我是在想,在三年內(nèi)辭掉執(zhí)行總裁的職務(wù),趕緊進董事會,這樣自由度會大一些,可以做一點有意思的工作?!?/p>
“?。俊?/p>
“比如,某人的演奏會開到哪里,我就去哪里談?wù)勆?,”裴良夜笑著捏捏她的臉,“你開全球巡回演奏,我就在全球買買買,就當擴充左氏生意版圖了?!?/p>
“你要是想在國外什么地方深耕幾年,我就跑去那建個分公司陪你?!?/p>
“你要是還想拍戲或者去娛樂圈玩,我就去弄弄左氏的娛樂產(chǎn)業(yè)?!?/p>
“你如果累了,我就休假,把活都丟給小元,讓她替班,我和你一起旅游,正好,世界上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我們沒有一起走過?!?/p>
“怎么樣,我的小金絲雀?”
江法道癟癟嘴,眸子中卻帶著些欣喜。
“帶著籠子飛有點累耶?!?/p>
“那沒辦法,”裴良夜苦著臉,“籠子已經(jīng)很努力的減重了?!?/p>
江法道噗嗤一聲,輕笑出來,眼角還帶著淚珠。
“對我這么好啊?!?/p>
“當然?!迸崃家贡砬轶E然嚴肅起來,撐著坐起,翻倒在沙發(fā)下,單膝跪地,用力抱住了同樣坐起身的江法道的腰肢,將腦袋埋在她懷中,鼻尖輕輕磨蹭著她的小腹,低聲嘟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