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夏看著茵蘊,笑著拉過她道:“阿姨,你也太緊張了,貧血而已,大多數(shù)人都有的,我身體一向很好,您不用擔心?!?/p>
“那怎么一樣?”
茵蘊第一次不贊同的看著璃夏,語重心長的道:“你還有小寶要照顧,現(xiàn)在你的工作又那么忙,不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怎么行?”
璃夏愣了下,許是許多年沒有聽過這樣的關(guān)心嘮叨了,讓她一時竟有種回到兒時的感覺。
笑了下,璃夏轉(zhuǎn)移了話題道:“上次您不是說想讓我看看你的畫嗎?反正他們也還沒回來,咱們現(xiàn)在去看吧?!?/p>
茵蘊想了想也是,于是就帶著璃夏去了自己的畫室,不過路上還是不停的嘮叨著,讓璃夏要怎樣怎樣注意自己的身體。
“算了,干脆你每隔兩個月讓你楚叔叔給你把個脈吧,這樣也省的我擔心?!?/p>
璃夏哭笑不得的道:“阿姨,到了。”
茵蘊一看,原來他們已經(jīng)走到了畫室,但她卻只顧著和璃夏說話忘了開門。
“真是的,看我這個腦子!”
茵蘊笑著開了門,道:“年級大了,記性不好,連帶著人也啰嗦了,你沒嫌我煩吧?”
璃夏搖了搖頭,心想她開心也來不及,怎么會嫌呢?
茵蘊領著璃夏看她的畫,除了畫,還有些服裝設計。
璃夏看了好一會兒,心中不由嘆道,她的母親無論有沒有記憶,都是那個性格溫婉的人。
只是看了一會兒,璃夏心中有個逐漸有個疑問:“阿姨,為什么你這幾幅畫沒有五官呢?”
在畫作的最里面,幾張畫架上都是畫著一個女子的形態(tài),或穿著各種衣服,或擺著各種神態(tài),但無一利外的都沒有五官。
茵蘊笑了下,看著那幾張畫,眼中有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迷茫和傷感。
“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畫的是誰,她長什么樣子。這些年我一直在想,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人,有時候我會夢見一個女孩兒笑著朝我跑過來,可是我卻沒有一次看清她長什么樣子,有的時候她是一個大人的形象,有的時候又很小,所以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,只能這樣胡亂的畫了?!?/p>
聽著她的話,璃夏眼中逐漸泛酸,她深呼吸了兩次,才笑著對茵蘊道:“可能是阿姨你思慮過多,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夢,其實我倒是認為,阿姨沒有必要糾結(jié)于過去的事情,現(xiàn)在這樣不好嗎?”
茵蘊嘆息道:“現(xiàn)在這樣確實很好,這些年,身邊的人總是勸我放下,我也勸過自己無數(shù)次要放下,只是每一次,心里都會有個聲音隱隱的提醒著我?!?/p>
璃夏想了想道:“其實,阿姨您有沒有想過,或許不是沒有人認識您,只是他們不愿意認您呢?”
“什么意思?”茵蘊愣了下,看向璃夏:“你是說和我過去有關(guān)的人,他們,他們并不想再見到我?”
璃夏斟酌著語言道:“我只是猜測,我聽叔叔說他遇見您的時候您是受了傷的,可見您的過去一定和什么人或者事有牽連,您一心想著回憶起過去,可萬一那些記憶并不美好呢?而且萬一您失去的那端記憶力藏著某些秘密呢?這樣一味的追求真相,不止會把和過去有關(guān)的人再牽扯進來,還會讓楚家也惹上麻煩,倒不如大家都重新開始,忘記過去,珍惜眼前的生活,不是很好嗎?”
璃夏的話說完,茵蘊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,在璃夏以為自己是不是傷害到她了,想著要不要再解釋一下的時候,茵蘊突然開口,語氣帶了疲倦和哀傷:“你說的這些情況,我確實沒有想過。或許你說的對,不是我找不到過去,而是過去的人不愿再見我了。否則楚鈺那么大的勢力,這些年找了這么久,怎么就沒有一點消息呢?”
璃夏心道,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找。而到了帝都,卻是大家都知道,卻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