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迂回曲折?!便遑鼘幮σ飧?,抬頭咬向他下巴,問道:“不過是開個玩笑,你就這么怕我一走了之?”
趙清絃斂起笑意:“可你的確很失望?!?/p>
沐攸寧這才知道他在意的竟是馬車上的對話,她愣了愣,明明也說了不少要和他作伴的話,怎么他在最后竟被幾句戲言害得心緒不寧呢?
趕路一事確有失望,但她從不會為別人叁言兩語而改變心意,選擇繼續(xù)跟隨趙清絃自然有她的考慮在內,既已向他要來“護衛(wèi)”一職,當要好好利用一下這身份才行。
何況,他有的是讓她沉淪其中的技巧,溫柔又狂熱,總能把她撫慰得極好,甚至在欲火消退仍能叫她回味不已,這樣的男寵,她才舍不得弄丟。于是,她將手按到他心口,自下頜往上親去,吻落在雙唇,笑吟吟地問:“小道長要補償我嗎?”
***
滋啦——
沐攸寧的挑撥如同一勺熱油潑進冰水,趙清絃原本平靜下來的心頃刻濺出星火。
夏夜漫漫。
趙清絃摟在她身上的手驀然收緊,把人一舉一托,如抱小孩那樣將沐攸寧抱著往床榻走去,及后俯身撐手在她耳畔,另一只手則掂在她的唇上,似在對待什么稀珍般輕蹭,雙眼盡是藏不去的柔情。
窗外月色正好,恍若兩人初遇那晚,無聲地把氣氛照出一片旖旎。
“我來伺候沐姑娘,可以嗎?”
沐攸寧眼也不眨地盯著他,張張合合的薄唇正泛著水光,讓人生出啃咬的意欲;喉結上下滾動,像對她施展了什么迷術,未容她細想,身體就率先做出決策,懵然點頭。
趙清絃并未因她應允而放肆,只以姆指抵住她下唇寸寸撫觸,貪婪地享受這片刻靜謐。
沐攸寧微張著嘴,舌尖一勾,趙清絃竟就僵住了,都說十指連心,軟熱的觸感清晰無比,沿經(jīng)脈寸寸游走,直奔心室,通身迎來的麻意叫他眼皮一顫,指頭卻順勢滑進她唇齒之間,與濡潤的小舌互相追逐,藉此宣泄胸腔的鼓噪。
他被舔得低哼出聲,咬了咬唇,吻落如蜻蜓點水,涼意轉瞬即離,柔軟的觸感卻深深地印在她前額,只見趙清絃凝視她半晌,方彎起唇角,帶著笑意吐露心聲:“……我好想你?!?/p>
沐攸寧不知道的是,這句話他憋了多少個晚上,原也不是什么非說不可的情話,但她非要主動撩撥,還讓他舒暢到底,心中情意隨即被牽動,自腦中蔓延開來,一副神游太虛的樣子。
回神當下,已脫口而出。
趙清絃抽回手,俯身吻下去,比方才來得熾熱,手摸向她后腰,叁兩下就扯散了裙帶,紅衣漸寬,她抬手抵在他胸前,卻被牽起摁在一側,十指相扣。
尋常用以掐訣的手最是靈巧,如今選擇流連在她如雪嫩白的肌膚,修長的手指探進她身下緩緩進出,少女刻意壓抑的細喘直叫他聽得失魂,趙清絃只覺腦中理智頃刻剝落,鳴聲不斷,彷佛被她緊拉著自己在最隱秘的地帶徘徊,一同沉淪在這片溫香軟玉之中。
沐攸寧蜷曲著趾頭,不住輕哼,趙清絃的手被吃得緊,干脆俯首落吻,趁機輕咬她一口,兩人深深淺淺地纏吻著,單是唇舌之間的交戰(zhàn)亦足以叫趙清絃溺斃其中,氣息并未比她好上幾多。
聽出她仍有意壓著聲音,未覺滿足的人終是選擇以嘴為喙,在她唇上細啄討求,啞聲問道:“為何……要忍耐?”
沐攸寧并非在意被誰人知曉,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大事,此時正值意亂情迷,來不及理順思緒便已蹦出幾個字:“師、師叔……”
不待她多作解釋,唇邊的涼意陡然散去,交戰(zhàn)暫緩,卻惹得沐攸寧不滿皺眉,仰頭追著他的呼吸試圖索取更多。
趙清絃挺身往后,笑意極濃地望著她,彷佛剛才蓄滿情動的人不是自己。
沐攸寧哪里猜得出他竟有這般頑劣的一面,抬眸間迎上對方的笑眼,聽得他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,隨后像極個調戲民女的紈绔,手中消停不久的挑逗復又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