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此事已了,沐攸寧蹲到血陣旁端詳一番。
趙清絃錯開一步,背靠木門,不想讓血沾到她身上。他靜靜地提著袖子把手掌的血擦干抹凈,可是前臂被薄刃捅出兩道傷,其中一道更是刺穿了小臂,鮮血正汩汩流出,任他怎么做都無法拭凈。
沐攸寧用指腹蘸了點地上殘留的粉末,幾顆眼珠子已化成灰狀,并無特別之處。她隨手揩在裙子就站了起來,回頭只見趙清絃安靜垂首,一副乖順的模樣,心念微動,上前就掀開他衣袖察看。
傷口被刀刃直直進(jìn)出,看得沐攸寧手腕隱隱生痛,而趙清絃竟仍一臉平靜,似是未覺痛楚。
她扯下一塊布,在他小臂緊緊地纏上幾圈,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問:“怎么不避著點?”
趙清絃垂眸看向身前的人,抿唇看她包扎半晌,才慢悠悠地道:“因為我吃醋了。”
許是戰(zhàn)斗過后體力有所消耗,他的語氣輕得像羽毛飄落,撓得沐攸寧發(fā)懵,一時間來不及反應(yīng),手上動作也都停了下來。
“想讓沐姑娘只看著我,心疼我,憐惜我……”
沐攸寧抬頭迎上趙清絃的目光,只覺他眼中有著藏不住的欲念,正將她的意識一步一步地推倒,循循誘拐至那萬丈深淵。
都說眼睛是最不會騙人,趙清絃甚至還直白地說出心中所想,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撫在她眼角,彎身親去那滴不存在的血珠,在她耳畔緩緩?fù)伦郑骸昂臀译p修?!?/p>
簡單的幾個字,像石落水潭,在她心底泛起巨大的漣漪。
身前少年清雋疏朗,眸子閃亮,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,坦言他的欲望。
置身在氣氛旖旎的燈會當(dāng)下,真的能控制自己,什么都不做嗎?
“沐姑娘說過我可以主動?!壁w清絃的手冷得像冰,他稍為使了勁,扣住她的手腕往下帶去:“那么,我可以要求與你同修陰陽之道嗎?”
“沐姑娘,你來教教我吧?”
“我該如何行事……”
趙清絃在她面前總是放軟姿態(tài),懇求的話語輕飄飄地傳入耳中,她不由收緊五指,握得他吃痛悶哼,仍不放棄追問:“才能夠好好助你修練?”
沐攸寧略感意外,若非手覆在那高高隆起的地方,她怎么都不會信他曾說過的話。
趙清絃明明是那么坦率的人,可連日來都不曾主動過,她又該如何去辨別他是在忍耐,或在圖謀什么?
他身上確實有個地方是熱燙的,如同那顆顫動不已的心臟,并非只能帶來冷意。
手上傳來對比強(qiáng)烈的兩種溫度,正逐步化進(jìn)皮下,慢慢在她體內(nèi)交融。沐攸寧輕吞唾沫,腦中閃過初見他時的驚艷,雖這身份是假,不過修道之人的神韻早已刻在他的骨子里,舉止神態(tài)又素有仙風(fēng),并不讓人感到違和。
然眼下的趙清絃卻與初見時大相徑庭,動作也孟浪至此——可怕的是,她竟不覺抗拒。
沐攸寧雙手揪住他的衣領(lǐng),踮起腳,慢慢湊近趙清絃。
兩人鼻尖相抵,吐息縈繞,望著他泛紅的兩頰,沐攸寧笑彎了眼,半響才將手?jǐn)[回原處,駕輕就熟地?fù)荛_他的下擺,道:“似乎,我只值得小道長主動至此?”
遠(yuǎn)方人聲鼎沸,燈會的氣氛隨夏夜暑氣蔓延至小巷,趙清絃輕笑一聲,語氣含混地道:“唔……激將法?”
是他故作此態(tài)勾引了她,又或是她先有所動作,燃起熊熊烈火,好像都不重要了——沐攸寧仰首響應(yīng)著趙清絃那熱烈的吻,兩手沿衣袍一層一層摸進(jìn)里面,探到那勃起之物,先以兩指夾住上下來回幾遍,聽到他低吟出聲,便改用姆指按住穴口,玉指一根一根握在柱身之上,語氣挑逗:“小道長怎么在發(fā)抖?”
趙清絃確是在震顫。
他不怕疼痛,不懼寒氣,卻栽在情之一詞。
大多時候,他都會毫不遲疑地選擇在她面前示弱求歡,全然不覺羞恥,更甚會在心底叫囂,想要得到更多,占據(jù)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