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一句里應(yīng)外合,實(shí)在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沐蝶飛皺著眉頭,沐攸寧卻似知曉他用意,問:“小道長要以身作餌?”
趙清絃點(diǎn)頭直認(rèn):“他們要前輩的命,不過是怕秘密被泄漏,前輩不若帶著我回去換取人質(zhì),由沐姑娘在外接應(yīng)?!?/p>
這事與沐蝶飛所想不謀而合,她先是一怔,很快就覺得事有蹺蹊,沒有貿(mào)然應(yīng)下:“說來容易,你又不通武藝,萬一他們突然起了殺心,豈不是要一鍋燉?”
“要真打起來,的確無能為力?!壁w清絃頓了頓,笑道:“可他們不敢?!?/p>
沐蝶飛挑眉問:“不敢?你口氣真大,我聽說只要奪得你身上的暝煙記,便是殺了你也無所謂。”
“前輩要賭一把嗎?”
沐蝶飛看了趙清絃一眼,又看向沐攸寧,幾個(gè)來回,顯然有些心動(dòng),試探問:“丫頭,你覺得可行?”
沐攸寧自是覺得這方法不錯(cuò)。
趙清絃雖不通武藝,但說到底這次涉及術(shù)法,即便她能打得過,也無自信能單憑她們二人妥當(dāng)解決,唯有讓趙清絃也置身其中,這事才能迎來最好的結(jié)果。
沐攸寧眼神落到趙清絃身上,見他滿臉自信,便對沐蝶飛道:“師叔,我覺得可行?!?/p>
沐蝶飛頗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沐攸寧,把剛才的憂慮拋諸腦后,緊捏住她的軟臉,嗔道:“若有個(gè)叁長兩短你可別怪我!”
她那口是心非的模樣惹得沐攸寧笑了出來,沐蝶飛自覺心思被兩名小輩看穿,面子有些掛不住,重重地哼了聲,而后毫不客氣地占了趙清絃的床,揮手趕退兩人。
趙清絃推門往外走,道:“去澄流房間?!?/p>
沐攸寧心覺奇怪,問:“說起來,怎么沒有看到澄流?”
趙清絃緊握住她自然搭來的手,回道:“他去接周氏兩兄弟。”
“不該這么著急的,只留下你,碰上國師派人來可就糟了。”
“無妨的,只要能用咒,尚可勉強(qiáng)脫身?!壁w清絃見她擔(dān)憂,頓覺一陣暖意涌上心頭,繼續(xù)道:“且接他們來亦可問些有關(guān)旁支的事?!?/p>
“你是怕他們遭人毒手吧?那日偷襲的人,當(dāng)是感知到你施法來滅口。”
趙清絃并未反駁,進(jìn)了屋后輕輕把她按到門上,笑道:“沐姑娘這么聰明,定能猜出我想做什么吧?”
沐攸寧伸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尖,微涼的溫度自指尖蔓開,她撅了撅嘴,不甘心地咬在他耳朵,不愿松口:“小道長想要一舉鏟除恒陽教,大抵是你早已查出恒陽教與國師有關(guān)系?!?/p>
“……嗯。”
她的聲音近在耳畔,說話時(shí)噴來的氣息使趙清絃身子一顫,他抵手在門,放任她雙手在身上胡亂攀纏,艱難道:“應(yīng)下你師叔的要求,只是順道?!?/p>
沐攸寧低低地笑了:“或者,你只是想名正言順地把我留在身邊?”
趙清絃未有解釋,默默認(rèn)下。
“迂回曲折。”沐攸寧笑意更深,抬頭咬向他下巴,問道:“不過是開個(gè)玩笑,你就這么怕我一走了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