澄流聽得奇怪,問:“他們會術法?”
叱裕嵐鄙夷地看向他,道:“什么術法?被上神認同的大祭司,自然會被賜予一身神力!”
澄流被她反駁得噎了一下,對上她睥睨的目光,心有不甘地說:“那都是假的!只是掩眼法罷了!”
“才不是!我見過大祭司向上神借法,指向何處天罰就降往哪個方向,都是真的!”叱裕嵐憤憤地站起來反駁。
天罰?
未待沐攸寧細想,澄流就不屑地嘖了一聲,嘲道:“這些把戲都看不穿,活該被蒙在鼓里?!?/p>
“澄流,休得無禮。”趙清絃覺得好笑,制止了二人爭吵,問:“姑娘這么緊張,僅因為左護法失蹤了?”
叱裕嵐呼吸一滯,她父親生死未卜,可眼前這個道者卻是毫無猶豫地說他是失蹤,不禁覺得有了希望,目光如炬,堅定地回答:“是,父親回來后整夜心緒不靈,次日聽到石室倒塌去找大祭司理論,再沒有回來了?!?/p>
趙清絃問了左護法的生辰八字,對叱裕嵐搖了搖頭。
“什么意思?”
他無解決之法。
石室乃雷娜族的地墓,因長期沒有日照,凝聚不少邪穢之物,整座雷娜島都被沉厚的陰氣籠罩,影響推算。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叁成法力,強行替他改道擋劫的話,會使本就不多的壽元大大折去。
雖靠法器聚合天地之靈氣能將不足的部份暫且補全,甚至可以加強自身法力——往日要用高階咒術時,他都會用這方法減輕負擔,而今卻不太愿意借用過來。
這樣太消耗體力了。
身體本就因法力突降而有耗損,需得慢慢靜養(yǎng)回復,若這時再去外借力量,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調養(yǎng)過來。
他并非什么心善之徒,更別說要多耗心力去救一個萍水相逢的人。
趙清絃藏在身后的手微微發(fā)顫,察出他的不對勁,沐攸寧動了動唇,想起不便出言安慰,只好用力回握他的手。
他愣神片刻,直至微弱的暖意自手心傳來,如薄冰覆在身上的那層漠然漸漸褪去,不由出言提點:“左護法性命暫且無礙?!?/p>
叱裕嵐心中大喜,剛要道謝,又聽他補充道:“此劫難逃,貧道算不出解救之法。”
叱裕嵐雖有失望,卻沒像最初哭鬧,低落地說了聲謝謝。
澄流問:“大祭司以前勾結外族的事,你知道嗎?”
“雷娜族十年前與西殷的皇子合作,這事我們是知道的?!?/p>
“呵,合作?”澄流笑斥:“那可是助他謀逆!”
“什么謀逆?我們雷娜族向來善戰(zhàn),他許我們米糧,我們一半族人助他打架,就是合作!”
趙清絃默不作聲,也懶得去理會他們的想法。
南宙慣來混亂,只是沒想到百姓牽涉到別國的政事之上,依舊視若無睹,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。
簡直無法無天。
無視了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,趙清絃拉住沐攸寧悄悄地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