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時近晌午。
張則彥應(yīng)諾帶沐攸寧到長瑠街找名匠造燈,并道一友人與其交好,需得先會合才能前去拜訪。
得知沐攸寧安然無恙,澄流才放心讓她跟著張則彥出門,打算與她分道到外面探聽消息。
張則彥和沐攸寧就在茶樓靜候,張炎不時為兩人添置茶水,直到一抹青衣晃過,落座在沐攸寧正前方。
彼時她正嘗店中名茶,入口香醇,若有似無的竹葉清香纏繞在齒頰,余韻不散,抬眸見到那身熟識的衣裝,給嚇得嗆著,不住咳嗽。
張則彥倒是笑了,道:“可是嚇到沐姑娘了?怪我沒先知會,董大哥是玉城門的弟子,也是授我武藝之人。”
真是冤孽。
沐攸寧緊捂住臉,不愿抬頭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看來是被認出了。
沐攸寧也不再閃躲,大方笑笑,喊了聲:“董師兄。”
張則彥見兩人認識,嘖嘖稱奇:“南宙與西殷終究是兩國,距離不可謂不遠,你們竟是舊相識?”
董倬行繃著臉,略一沉吟,解釋道:“我與她師兄在武林大會時相識,甚覺投契,后來歷練時曾到沐瑤宮短住一段時間,這才結(jié)下緣份?!?/p>
張則彥拍手稱好,道:“妙??!看來是不用我多作介紹了?!?/p>
想起那段日子,沐攸寧只覺苦不堪言。
董倬行是作為沐殖庭的童子借住沐瑤宮,但這事卻是直到董倬行走了都沒成,以致沐殖庭和她一樣抱著童身下山歷練。
她是因為年歲尚淺,心底又不愿強逼對方,才聽聽話話地等沐云生首肯后再下山找童子,可沐殖庭向來不受拘束,年中不知下山多少遍,卻一直不見功力有長。
沐攸寧曾以為師兄與董倬行兩情相悅,但這樣又說不通為什么在沐瑤宮的大好機會都不把握,需知初回將內(nèi)力與真氣相融需時,聽聞師叔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將內(nèi)力和真氣融合,一下突破至題有點重復(fù)狀,還是固執(zhí)地不想改:
風起松花散,琴鳴鶴翅回。
還歸九天上,時有故人來。
——節(jié)錄《贈道者》朱慶余
很喜歡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