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聲勸慰,“我知你是怎么想的,你依然喜歡趙琰,不然不會(huì)蹉跎到如今。趙琰如果與他夫人琴瑟和鳴哥哥也就算了,可三年無子,京中誰人不知他們心中隔閡。”
“既如此,為何不能和離!”
為何不能和離,俞畫棠耳邊都是此話的聲音,她渾渾噩噩回到靜雅堂,周圍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失去了顏色。
原來至始至終都是自己多余……
原來他們跟婆婆、跟趙琰都一樣,都覺得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,永遠(yuǎn)不能生活在一起……
原來她的一片癡心、她的孤寂等待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愿……
一剎那,她失去了所有的支持和心力,只覺得心中有個(gè)大洞,狂風(fēng)肆虐,寒意從心頭涌上,將她的臉?biāo)⒊闪怂腊咨?/p>
雨后的夜晚格外孤寂,下人們早早睡了,房中一片死寂,俞畫棠擁被坐在床腳,屋內(nèi)不見燈光,連月亮都躲開了她。
她只覺得天地昏暗一片,黑夜將她里里外外澆透,遍體苦楚……
毫無預(yù)料她病了,發(fā)起了高燒,一碗碗苦澀的藥從她口中灌下,她只覺得身體難受,心也跟著難受。
(請)
心碎
初禾將最后一副藥喂她喝下時(shí),說了句,“三公子今日回來了?!?/p>
以往她定會(huì)開心,如今她卻像行尸走肉,不見顏色……
她眼神呆呆地枯坐一旁……
過了一會(huì),初禾過來見她神色木訥。
原本初禾是去請三公子,跟三公子說三夫人看著不大好,可三公子卻神色匆忙只回了一句,‘知道了’就去了何府。
初禾說完緣由和三公子去向后,觀察了一下俞畫棠。
見她依然沒有神情,心下雖然怨恨這個(gè)三夫人毫無魄力,但如果三夫人要是去了,對她們也沒什么好處。
見她沒怎么吃過東西,初禾小心問,“夫人,要吃些粥嗎?”
俞畫棠半天才回神,搖了搖頭,原來他知道她病了……
這些時(shí)日,丫鬟們看她也許挺不過,干脆想起來就熬上一副,沒想起就沒有。
無力的游絲旁繞著她,這一病又拖了大半個(gè)月,期間無人來看望……
初禾這日將藥煎好,一進(jìn)屋就看見瘦骨嶙峋的俞畫棠,如果說死人是不動(dòng)的,那俞畫棠此時(shí)看著就像立馬要去的半死人……
整整一個(gè)月,三夫人瘦了一大圈……
苦澀的藥汁刺痛她的胃,她難受地蜷縮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