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琰凝眉詢問王忠昨日在何處喝酒,什么時候散的,又有何人可做證明。
王忠答,“河源街第三鋪喝的酒,子時散的,無人作證??赏跖R臨走時還好好的,我哪里就謀殺了他,大人啊,這王臨父親最是訛人,怕是想奈上我,訛錢吶,大人?!?/p>
趙琰示意嚴(yán)拳叫人將酒鋪的伙計,河源街當(dāng)晚守夜的人都叫了過來。
又讓仵作驗(yàn)尸。
最后結(jié)論,王臨不是食物中毒而死,而是被利器所傷,飛刀刺進(jìn)腦中而死。
王臨父親一聽哭得更大聲,“肯定是這歹毒的小子沒按好心,尾隨我兒,將其殺害?!?/p>
趙琰想起昨晚,王臨的確是一人在回家的路上,并未見其他人,又見仵作將王臨死前的相關(guān)證物呈了上來,一些衣裳和一盞提燈。
因?yàn)榻咏鐣r,鄉(xiāng)下人家槃根錯節(jié),有些陰暗關(guān)系不一定放在臺面上說,趙琰便下令全部收押,等下午再審。
回到府衙內(nèi),趙琰問,“嚴(yán)大人怎么看?!?/p>
嚴(yán)拳想起了證物,“既然王臨死前依然在看燈,想來這燈可能被人做了手腳,大人不如招巧燈娘子審問。這提燈手藝一看就是巧燈娘子的?!?/p>
趙琰想起之前聽其他人說的巧燈娘子,沒有說話。
嚴(yán)拳有心想要賣弄自己,也想與他拉攏些,“說起巧燈娘子,她的前夫也是京城中做官的,大人可能還認(rèn)識呢。”
趙琰垂下眼瞼,毫無情緒,“姓誰,名誰?!?/p>
“這就不知道了,只知道那家是個高官,看不上巧燈娘子,三年前和離了。巧燈娘子的爺爺以前也是個京官,自小為她孫女定下姻緣,誰知家道中落,流落泉州。如今這唯一的孫女俞畫棠,估計也被這樁婚事,傷透了心,這才回了泉州,學(xué)起了手藝?!?/p>
心中的猜疑終于被證實(shí),趙琰身形顫了一下,抬起頭,不可置信地問,“你說那位巧燈娘子叫俞畫棠?!?/p>
嚴(yán)拳不知眼前這位為何變了聲調(diào),“我可以肯定就叫這名。生的好看,與我夫人有緣,還救過我家小兒子呢?!?/p>
久遠(yuǎn)的記憶沖破緊箍,他想起了那位從泉州來嫁給他的女子,三年前她冷靜地說出她要一筆錢,作為和離的條件,他答應(yīng)了。
記憶中她永遠(yuǎn)在靜雅堂那個偏僻的院子,時不時找各種機(jī)會與他說話。
她性格沉靜,在府內(nèi)沒有什么存在感,有時要不是下人提醒,他甚至忘記了他還有個妻子。
可記憶中她低眉順目、小心翼翼,跟嚴(yán)拳說的技藝精巧,令人佩服的大恩人是同一個人嗎?
見趙琰不說話,又變了神情,嚴(yán)拳小心賠笑道,“想來大人高門,定是不認(rèn)識那家的。聽說對俞姑娘非常不好,保不定那公子在外有什么相好,找了個理由逼著和離的。畢竟俞姑娘是個孤女,即便有個同姓的堂兄,可終究無法為她撐腰?!?/p>
趙琰平復(fù)了一下心情問,“她是什么回來泉州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