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房
許甫一邊埋怨,一邊想著怎樣讓師姐開心,猶豫片刻將首飾鋪的一根簪子,遞了過去,“師姐,你瞧?!?/p>
俞畫棠驚訝,這柄簪子可要幾兩銀子呢,他一個學(xué)徒哪里來的錢,“你趕緊退了。另外,我經(jīng)常去看,是為了看上面的技藝,并不是為了這簪子本身。”
許甫忸怩一番,“哪有買了還退的,我見這簪子最配師姐了。去年我生日,師姐還給我做了長壽面,今年就當(dāng)還給師姐的?!?/p>
“何況,弟弟送姐姐東西不是天經(jīng)地義嗎?!币娪岙嬏膯∪豢粗?。
他更加來了勇氣,“師姐要是扔了,我可會哭的,這是我好不容易買來送給自己姐姐的,你要是不戴在頭上,我可真要傷心的?!?/p>
說完學(xué)著戲臺上唱戲的模樣,擠出幾滴淚。
俞畫棠服了他,“我先幫你保管,等你有了喜歡的姑娘,再送給她。”
許甫沒法也只好認了,兩人走走停停,到了俞畫棠的小院。
許甫任務(wù)完成,道別回去。
府衙內(nèi),趙琰正在整理卷宗,當(dāng)拿起‘俞畫棠’簽字案件的紙之后,停滯了一下。
字跡干凈利落,如同那日和離一般無牽無掛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短短三年,如今她卻學(xué)得一手精湛的技藝,讓旁人刮目相看。
今日堂下,她神態(tài)自若,眼神清澈明亮,說話有條有理。
似乎將他當(dāng)成了從未認識的人,難得她真的沒認出來嗎?
他寫字的手停了下來。
晚上,趙琰回到府衙后面的臨時房,安福正在整理被子,見他回來,躊躇道,“公子,這里真是委屈您了。您先住幾天,明日一大早我就去看房子?!?/p>
趙琰沒有意見,以前要是住在寒酸凄楚的地方,定是會有一些心酸,如今經(jīng)歷官場沉浮,也看開了許多。
清粥小菜也自有風(fēng)味。
安福見他并無傷神之色,想了想開了口,“公子,今日我從外面買菜回來,你猜我碰見誰了?!?/p>
“誰?!?/p>
安福道,“今天我好像看見一名女子,那女子長得真像以前的三……三少夫人??珊髞砦矣窒肓艘幌聭?yīng)該不是,那女子旁邊站著一個跟她一樣高的男子,師姐、師姐地叫著。我記得三夫人,好像是孤女來著,沒有親人……”
“人總會變,以前沒有,拜師學(xué)藝之后,自然就有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