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徐照的腳步聲,秋榕榕裝不下去,索性睜開眼。
原本口里嚎著她死了的那個男生,又尖叫一句“詐尸了”,然后爬到一邊。
秋榕榕瞥了那個男生一眼。
沒見過世面的二五仔。
徐照手里拿著冰袋敷眼睛,他走到秋榕榕面前,拍拍她的臉,“沒死就好,死太快,我不盡興?!?/p>
他露出一口白牙笑起來,面目猙獰,小小年紀就像惡鬼羅剎。
徐照可以打人,但不許別人還手,不許別人求救,簡直霸道。
秋榕榕好聲好氣地和他說:“徐照,之前向輔導員告狀的事情是我不對,但你對譚松下手太狠,他手臂骨裂,頭上也縫了幾針,你這個樣子會搞出人命的。”
“噓——”徐照用食指按住秋榕榕的嘴巴,“別認錯認得太快,這會讓我覺得沒有挑戰(zhàn)性。”
“對不起,你想怎么消氣,你可以直接和我說,我配合你,不用……”秋榕榕語速稍快,她放低姿態(tài),想用尊嚴換取自己少受傷害。
“配合尼瑪!”徐照直接把手中的冰袋砸向她的腦袋,冰袋“刷”地一下散開,打斷秋榕榕的話。
他氣急敗壞地說道:“老子讓你別認錯!有種拿出對老子噴辣椒水的氣勢來!老子說不定還會高看你一眼!”
徐照希望秋榕榕有骨氣。
秋榕榕不是他的對手,不想自討苦吃。
“不用你高看,只求你別打我,上午那次就當我良心泛濫,下次我一定見死不救……”冰散在秋榕榕腦袋里,冰水順著頭發(fā),滲進她的頭皮。
秋榕榕扯扯嘴角,被凍得頭皮發(fā)麻。
她的身體早就殘破不堪。
這三年,她一直愛惜自己。
一點一點,把自己身心的傷都養(yǎng)好。
她覺得自己之前受了很多苦。
兇手用性命贖罪,一條命,換了她全家六口人。
她孤零零一個。
沒人彌補她,她自己彌補自己。
“廢棄工廠里,我給過你機會,你如果能給譚松一刀,我今天就不會找上你?!彼褵熁覐椩谇镩砰拍樕稀?/p>
秋榕榕臉往旁邊偏,躲過隨著煙灰下來的火星子。
她錯在良心沒死透。
不想背上故意傷人的罪名,又沒辦法見死不救,這才遭了難。
徐照不肯放過秋榕榕,他招呼手下的那群小弟把她綁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