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瑤不愿看他冷嘲熱諷自己,含含糊糊回一句:“還好,不怎么疼?!?/p>
回到寢房后,文瑤先快速處理一下自己受傷的傷口,然后才給魏璟服藥。
幸而這兩日不用施針,文瑤倒能輕松一些。
臨走時,她留下香藥包,“這是安神助眠的香藥,氣味清雅,助眠效果尚可。”
時下焚香用香之人居多,魏璟卻從來不喜歡這些東西,更遑論掛香藥包。
他知她在挖空心思討好自己,看都不肯看一眼,“不用了?!?/p>
文瑤怪可惜的:“小人用過多年,每夜歇息時間極其穩(wěn)定,殿下當真不試試么?”
面前的人拿著香藥包晃動,飄出縷縷清幽香味,聞著讓人舒神。
魏璟想起來她身上的味道,與之有些相似。
他看著近乎祈求的表情,閉了閉眼,終是道:“放下,出去?!?/p>
文瑤見他難得聽勸一回,趕忙把他掛在床幔里面。
一頭一尾,掛了兩個。
深夜,魏璟閉眼躺在床上,方寸的空間里全是那股香氣。
他不習慣。
似雜糅了些別的氣味,聞著只覺得胸口空蕩蕩地發(fā)寒。
沒用的東西,他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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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柔尚在為昨夜之事憂愁,她知道自己擅自前去竹園有不對,可她無論如何想不到,魏璟竟然會厭惡到想殺了自己。
她記得明明不是如此。
小時候他待她極好,見自己淋雨貪玩,肯將傘遞給自己,從不會與她說語氣重的話,甚至經(jīng)常偷偷地在暗處看她。
爹爹說要她嫁給世子時,她是有些厭惡的,因為他脾氣太好了,好到像根木頭,無趣至極。
因為她心里有個很喜歡的人,便是皇長孫殿下。
那年除夕宴,長孫殿下與眾大臣行于梅林,厚重的貂裘披在身上,天潢貴胄傲然而立。冷峻眉宇間偶然挑起一抹笑時,令人心跳加速。
只可惜長孫殿下死于那場大火。
后來世子從邊關(guān)回京,多年的邊關(guān)歷練將那一身沉悶氣質(zhì)磨沒了,她看著那張臉,心口又慢慢灼熱起來。
她以為他是怨恨自己拒絕了他,所以才會這般冷漠,裝作不認識她。
高柔情緒低落,問向辰王妃:“姨母,殿下變得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,他似并不認識我。”
辰王妃捧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,揮手退下兩邊的人,沒有回答,而是道:“文家那女兒聽聞自小多病,養(yǎng)在府里十幾年都沒見人。說是她病弱不堪,活不了多久,你只耐心等等便是。”
高柔眼眶微紅,“可萬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