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診治
他雖知面前來人也是個大夫,但到底不放心,于是與她囑咐了好些事。
先是告訴她一定不能激怒魏璟,不能探脈,不能點燭火,然后給她遞了一瓶藥丸,“這是寧神的,要能服下,便給殿下施針?!?/p>
說完看了一眼文瑤,或是覺得太過年輕,并不穩(wěn)妥的樣子,又添了一句:“若實在不行,不要勉強,盡快出來?!?/p>
文瑤接過:“劉太醫(yī)不一起進去嗎?”
劉太醫(yī)搖頭,隨后略有些同情地目送她進去。
屋內(nèi)昏暗,只廊下依稀透了點光進來。沒有想象中的狼藉遍地,只是門窗大開,卷進來的風將書案上的書頁吹得嘩嘩作響。
書案前的人墨發(fā)披散,懶懶散散套著件青灰色袍子,靜坐在蒲團墊上,閉目。
文瑤四下看了一眼,走到簾子旁邊,端起燈罩,燃亮燭火。
昏暗的書房里突然亮起,外頭陳管事與劉太醫(yī)眉心皆是一跳。
劉太醫(yī)有些發(fā)急了:“這、這”
陳管事緩緩搖頭,示意他不要激動。
屋內(nèi),文瑤又依次將角落里的余下燈盞都給點了。
黑燈瞎火的,她眼睛看不清,沒辦法給人診治。
幾乎是在她進來的一瞬,魏璟便知道了。他掀開眼皮,緩緩看向那簾子后面的身影,“看來你執(zhí)意求死?!?/p>
文瑤頓了一下,隔著簾子解釋道:“我來給殿下診治的?!?/p>
她這般說完,那案幾的身影仍然沒有動靜,意外地沒有趕她出去。
明明是極為厭惡,卻不曾有行動,有些安靜過了頭。
文瑤壯了壯膽子,邁開步子緩緩走上前。
果然,那墨發(fā)嚇得面色白得嚇人,表情因痛苦到有些扭曲,冷汗也已將鬢發(fā)染濕。
比起第一晚見他,顯然嚴重了不止一點。
文瑤仔細打量著他,直言問:“殿下頭疾是何時開始的?”
魏璟手抖了一下,隨即又忍住。
“或者,殿下可以告知因何引起的嗎?最好說得詳細一點?!?/p>
凡是這種疾病的誘因,皆因某種不能提起的禁忌事件刺激過度,一旦提起無異于傷口撒鹽。
文瑤不用想,也知那墨黑色的瞳仁里此刻盛著滔天怒意,可若是能動,他大概在她進門那一刻就威脅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