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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瑤回去后內(nèi)心是忐忑的,一整夜都沒怎么睡,生怕魏璟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拿了她。好在聽說他一早出王府了,才松了口氣。
此后陳管事也來過,問及魏璟的病情,還喚來兩個仆人供她差遣,被她婉拒了。
她女扮男裝,若身邊時時留人,多有不便。姓名身份雖有大夫可作掩護(hù),可她女子這件事卻不知能隱瞞多久,魏璟每每看她,總讓她有種怪異的感覺。
她不禁在想,假若當(dāng)時在江陵知道他會來,或許她該換一張面孔,不至于這么心驚膽戰(zhàn)。
可惜為時已晚。
昨夜那場雨一直沒停,淅瀝瀝地落著,文瑤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妥。
魏璟本就十分警惕她,與其被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欺瞞,不如盡早坦白因世人對女子行醫(yī)的偏見苦衷,興許還能多獲得些信任。
于是她去向陳管事問了魏璟回來的時辰,然后掐著點(diǎn)去尋他。
還未出門,忽然來一中年婦人,穿著比尋常下人貴氣些,舉止言語也較端正:“你便是舒大夫吧?”
文瑤頷首:“正是,不知嬤嬤有何事?”
“王妃有請?!?/p>
春暉堂在王府東面,四面通明,隔扇門敞著,入目便是春色庭園。嬤嬤帶她繞過屏風(fēng)進(jìn)了內(nèi)室,旁邊幾榻上姿態(tài)悠閑的美婦人身著牡丹花絳紅大袖,頭戴鎏金鳳簪,極為典雅濃麗。
(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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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6
文瑤上前恭敬行禮。
辰王妃抬眸望來,先是打量了一番,隨后問:“聽陳管事說你是澤州來的?”
“回娘娘,小人是從澤州來的?!?/p>
“澤州距京都有千里之遙,你是如何得知世子求醫(yī)?又經(jīng)何人舉薦而來?”
坐塌之人稍斂神色,輕抿杯中茶,說得不急不緩。
文瑤頓了頓,有些詫異。
身為母妃,對自己兒子身邊的人自然是要上心過問的,尤其是她與那群假冒大夫的刺客一同出現(xiàn),不放心也很正常的。
但她不明白,陳管事當(dāng)初要她不能隨意告知外人她是鶴老徒弟的身份,為何連辰王妃也隱瞞呢?
她沒細(xì)想,只道:“小人是走方郎中,路途中偶爾聽見的消息。并無人舉薦,自行來的。”
辰王妃見她答得不卑不亢,倒也不像說謊的,繼續(xù)問:“劉太醫(yī)說你醫(yī)術(shù)尚可,不知你用什么法子勸得世子肯聽你的話?”
這些年她給魏璟尋了許多大夫名醫(yī),可除了劉太醫(yī),皆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。
面前這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黃毛小子竟然有這本事。
文瑤不敢說昨夜是激惱了魏璟,讓她氣暈的,只撿了大概的答:“昨日殿下疼痛之癥較為嚴(yán)重,小人到時,殿下失了力氣,這才施了針。”
辰王妃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又看了她一眼。
走方郎中便是布衣小民,無身份無背景,四處流浪過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