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 013（第4頁）

欲出聲讓人把她趕走，門卻敲響了。

先是捂嘴壓著咳嗽了幾聲，然后才輕聲詢問：“殿下，我能進(jìn)來嗎？”

與往常不一樣，文瑤的聲音低啞，有些綿綿無力。

魏璟冷道：“本世子可有喚你來？”

文瑤：“不曾?！?/p>

“你要知道敢忤逆本世子的人，還沒有過能活著出去王府的?！?/p>

這話不是警告，而是在說事實。

在這之前也曾有過江湖上的名醫(yī)前來診治，但因許多原因沒能如魏璟的意，前后死了好些個。

那時候魏璟頭疾初發(fā)作，且他尚才十二歲，文瑤聽府里的人說，還是他親自動的手。

所以很清楚他從來都不只是說說而已。

文瑤手掌貼在門上：“小人擔(dān)心殿下的身子，夜不能寐，實在放心不下?！?/p>

看不見臉，只聽聲音，確實能聽出幾分真切之意。

魏璟笑：“想找死，就進(jìn)來試試?！?/p>

摸在門上的手沒有任何猶豫，話剛落，便推開了門。

文瑤步子邁得很輕，徑直走向書案。

外頭月色從窗戶里灑落，魏璟單腿屈坐在地上，暗紅長袍隨意垂落，背襯月光，面色籠在陰暗里，教人瞧不出喜怒。

她低著頭，見桌角一處的藥瓶，先問道：“殿下服過藥了嗎？”

魏璟抬眼看過去，見她穿著不知哪里來的洗舊了的衣裙，又小又難看，勒得身形凹凸一覽無余。連那腰間時常掛著的藥袋也沒有，竟就這么空手而來。

他道：“本世子瞧你也不是夜不能寐的樣子?！?/p>

文瑤避而不答，倒出藥丸，又從旁邊端來茶，自己先吞服下去。

片刻后，才看向魏璟：“小人沒有放別的藥，殿下可以放心?！?/p>

魏璟目光幽幽盯著她的臉，問：“這就行了嗎？”

知道不會輕易消氣，文瑤抿著唇，走上前，“不知殿下，如何才能消氣？”

她立在書案邊上，波紋紗帳透出銀白的月光正巧照在那張姝麗的臉上，蒼白到無一絲血色。

瞧得近了，便見她連發(fā)絲都尚在滴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