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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4
刀尖指向她喉嚨,上頭殘留的血滴落在她的衣領處,文瑤僵直著身,不敢動分毫。
若非剛才陳管事喊住了她,興許地上躺著的尸體中也會有她。
她也早該想到的,偌大的王府進了刺客不可能察覺不到,也不可能有打斗聲卻沒一個侍衛(wèi)出現(xiàn)相救,分明是早有預謀的陷阱。
害她剛剛還以為他寡不敵眾要命喪當場了。
“我們在江陵梨園見過,殿下忘了嗎?”黑燈瞎火的,文瑤怕他看不清又或是忘記了自己,于是提醒了一句。
“哦?那又如何呢?”
若非與鶴老有關,他大抵是記不住的。
文瑤坦言:“行醫(yī)救人自是盡全力而為,無法絕對保證,但殿下之疾,小人有過診治的經(jīng)驗,一定會治好殿下的?!?/p>
魏璟漠然:“是嗎?”
隨即刀尖忽然上挑,緩緩繞至她的后頸,刀面的血也順著蹭在那白皙的皮膚上。面前的人行近幾步,低眸垂下,探那血痕之下的肌膚厚薄。
輕聲一笑。
文瑤很清晰地看見刀面寒光映出的瞳仁陰冷徹骨,比起不信任,似更多的是不屑。
而不屑的并非她所言,而是不屑殺她。
文瑤也不明白面前此人到底哪里有溫潤的樣子,更不知她爹當初為何要與辰王定下這門婚事,但她既然來了,便沒有輕易退縮的道理。
雖面上恐懼藏不住,但她說的話卻沒有絲毫作假:“世子的情況我都知曉,丹丸雖能緩解,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我一定盡全力醫(yī)治殿下,絕無半句虛假?!?/p>
魏璟收了刀,仿佛聽見了什么極為可笑的事情,“你算什么?”
他那寬大的袖袍浸透了血,垂落時略顯沉重,明明一身殺氣未散,偏邁出來的步伐似世代貴族養(yǎng)出來的矜貴從容。
將刀扔至一旁,魏璟行至她面前,看著那張過分柔麗的臉,眼底滿是嫌棄:“看來鶴老沒有告訴你,那丹丸并非本世子所用?!?/p>
文瑤一怔,驚訝至極:“怎么會?那丹丸分明是沒錯的
”
寧神養(yǎng)精氣的丹丸,正是治療頭疾的藥物,師父從前還考問過她頭疾之癥的療法,怎么會不是呢?
難不成那藥瓶里裝的竟是別的丹丸?
文瑤不知丹藥究竟給誰,只急于辯白:“殿下誤會了,小人當真是為殿下而來?!?/p>
“本世子沒工夫猜你來王府是何用意?!蔽涵Z沒了興趣,冷冷丟下一句,朝屋內(nèi)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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