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前幾次掐脖子的幾遭,以至于他突然伸手,文瑤第一反應便是要躲。
她捂著脖子,防備地看著他:“殿下是何意?”
魏璟輕笑起來,緩緩收回懸著的手,眸里盡是戲謔之意,“怎么,不是要給本世子助眠嗎?”
文瑤不答話。
“你既敢靠近,又如此膽小,當真是矛盾。”
文瑤知道他是故意的,分明知她會害怕,卻故意伸手,以此作樂。
她仿佛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,示弱道:“殿下大可放心,我沒有那樣好的身手,便是真的要做什么,想必還未出手便被殿下給折斷了手骨?;蚴钱斦驷t(yī)術(shù)不行,殿下覺得受了欺騙,也能隨時處置了。殿下高高在上,想做什么,小人都無法反抗的。”
句句透著可憐,卻句句都在暗示他堂堂世子,竟然嚇唬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威脅的人。
激將法用得極為明顯。
魏璟松了手,絲毫不受這話的影響,反而像是得了什么樂趣,直言道:“你扮成男人來王府便該明白自己是什么處境,男人也罷女人也罷,本世子都一視同仁,總要一一試探過才知有沒有用不是嗎?”
文瑤無法反駁,干脆點頭附和,然后道:“那還請下次殿提前告知,也免得小人誤會了。”
像是沒什么脾氣,溫順得很。
魏璟瞧在眼里,將檀木遞回給她:“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既然不是用藥物,魏璟便覺得也無妨,重新喚她上前來。
檀木從頭部各個穴位推刮過,柔軟的指腹也若有若無的會從他臉上蹭過去,溫熱輕軟,指尖縈繞的香味也一點點漫開。
不似藥物,卻十分令人放松。
是比那些只知提腦袋行事畏畏縮縮的太醫(yī)有用。
魏璟忽而在想,鶴老從未有過收徒的傳言,可面前此人又確確實實與鶴老的關(guān)系匪淺,否則不會拿著他所需的丹丸出現(xiàn)在江陵,又這么湊巧懂醫(yī)術(shù)。
行事狡猾不假,膽小畏懼也是真。
他不禁好奇,若她不是鶴老派來的,那她執(zhí)意留在王府,是想從他這求什么?
魏璟看著那掩門而去的身影,神色一點點暗下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從剛才開始眼皮便發(fā)沉,眼下竟然有止不住的強烈困意。
幾乎是文瑤前腳剛走,陳管事便推門進來了。
如同往常一樣,他還需回稟些公事,可還沒走近,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家殿下已經(jīng)在幾榻上睡著了。
他愣了愣,對文瑤的醫(yī)術(shù)越發(fā)敬佩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