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柔謝過,直言問:“舒姑娘為什么要幫我?”
文瑤知道她擔(dān)心什么,也坦言道:“這也不算幫忙,不過告知實情而已。不過高姑娘的意思我明白,但你們真的誤會了。我有自知之明,清楚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世子,從沒有妄想過能留在王府,只待世子頭疾痊愈就離開。而且就算我有念頭,殿下難道就會同意嗎?”
如此簡單的道理,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要覺得她希望很大,好像她一定會留在王府,于是帶著各種異樣眼光看待她。
高柔沒想到她這么坦白,但坦白并不就是事實。
殿下待她,確實與旁人不同。
甚至不在乎她的身份來歷,不計較她女扮男裝欺騙之事,就這么留她在身邊,信任她。
這始終讓她有些懷疑。
文瑤又說:“這世界上哪有對陌生不熟悉的人有那么多恨意,高姑娘與我沒有利益沖突,我沒必要害你。相反,我?guī)透吖媚镆彩菐臀易约??!?/p>
高柔不懂。
“人與人真心相待,互相幫助不好嗎?”
高柔沉默了一會兒,笑說:“舒姑娘說得在理。”
說得在理,可高柔覺得文瑤這樣的身份,不該說得這么坦然。
她雖沒有接觸過平頭百姓,但知道,卑微者如何敢與高位者平視地說出互相幫助這種平等的話?
但她并不再繼續(xù)問下去了。
文瑤自也瞧出高柔并非表面上那樣輕易信人,但自己是真的想幫她。
希望自己在王府的這些日子,能盡量少些麻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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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日魏璟的睡眠時間像是長了一些,文瑤猜是香藥包起了效果,便打算再去買些香料回來多做幾個,正巧與碧春一道出門。
兩人先在街鋪晃悠了一會兒,陪著采買了好些東西,皆是女兒家用的胭脂膏粉什么的。
碧春見文瑤出來什么不買,問道:“小舒沒有想要動的嗎?”
文瑤搖頭,她不是沒有想要的。
她是沒錢。
進京的第一日她的錢袋便被人搶走了。
雖然陳管事給了她一筆銀子,但這些錢她也只能用來買香料上,至于剩下的她不想動。
不想到時候離開時,會因收了銀子而減輕她治病的辛勞。
碧春出來就愛鬧騰,見文瑤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,執(zhí)意給她挑了支花簪。是婦人親手用銅刻的碎花簪,描得青金色,點綴碎瑪瑙,十分精致。
碧春在文瑤頭上比了比,覺得很是相配,便買來送她。
“好??!不在璟哥哥身邊好好伺候,竟然偷跑出來躲懶!”
華陽郡主與高柔剛出去參加花宴回來,不巧在路上看見文瑤與下人正在街邊買釵飾,掀開簾子露出鄙夷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