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這天下班回去,門口有個騙子坐輪椅上。
除了秦牧洲還能是誰?
見到我,他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(fā),
“你們他媽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?都快兩個星期了,還沒玩夠嗎,讓我一個病號在家怎么活?”
心中莫名冷笑一聲,他還在裝啊。
我說:“秦牧洲,你的活法多種多樣,和我們無關(guān)?!?/p>
見我油鹽不進,秦牧洲又瞥向兒子。
“思哲,你不就是想要手機嗎?我給你買還不行嗎?
“都十八歲的男人了,還帶著你媽媽離家出走,她糊涂,你也跟著糊涂嗎?
兒子面色沉靜,垂在身側(cè)的手卻早已緊握拳。
“我不許你這么說我媽?!?/p>
秦牧洲愣了愣,再次垂下頭敲起膝蓋。
“說到底,你們就是嫌我殘廢了,嫌我拖累你們……”
“可難道是我想這樣的嗎?”
他說得誠懇無比,險些讓我以為陪陳慕雪母女逛商場的人不是他了。
我和兒子對視一眼,無語至極。
他大步上前開了門,不準備將秦牧洲放進來。
我止住他要關(guān)門的手,“等等?!?/p>
秦牧洲兩眼一亮,頓時得意道:“如屹,你還是放不下我吧,快讓我進去,我原諒你偶爾耍一次小性子。”
我差點沒翻白眼。
轉(zhuǎn)而掏出茶幾上的離婚協(xié)議書,丟到他假裝廢了七年的膝蓋上。
“秦牧洲,我們離婚吧?!表暱涕g,他臉色狠狠沉了下去。
“姜如屹,你什么意思?這回過不去了是嗎?”
“我都上門來接你了,還有什么不滿意的?你是真嫌我拖累你七年了對不對!”
我掩住門,視線落到輪椅上。
自嘲般笑道:“對啊,掏空家底給你治了七年腿,怎么就好不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