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趾高氣揚,恨不得用鼻孔瞧著來往百姓的縣衙門子,一聽幾人是四川前來輪班的工匠。那臉色瞬間就是一變,一人留下招呼這些人寒暄,另一人則急速奔向縣衙之內。
從陪著鹽工們的門子口里,鹽工們知道,這宛平的知縣一直在等他們。
這讓他們在深感忐忑的同時,紛紛猜測“這定是京師宛平發(fā)現(xiàn)了火井”
就,怎么說呢?
京師有火井,就意味著他們有更大的用武之地。
雖然不至于以此擺脫賤籍,但在輪班時,吃得好些,更受人尊重些,固然令人心喜。可不知怎么地,白修永幾人內心難免有點失落。
然而,不等他們繼續(xù)感傷。
宛平縣衙的儀門忽然開啟
常年不開的儀門打開時,“嘎吱嘎吱”的動靜,令這群鹽工下意識地閃到一旁。
哪怕他們并不知道,官府的儀門通常只在接圣旨,以及迎接新官到任時才會開啟;卻也知道,儀門若開,就意味著該府將要迎接對他們而言,最尊貴的來客。
而這尊客,怎么想也不會是他們這些宛如塵埃般的鹽工。
于是乎,站在儀門后的李斌,尷尬了
看著儀門外,空空如也的畫面,李斌環(huán)視四周一圈,納悶道:“那四川來的鹽工呢?可是爾等讓他們先去孫書辦那了?”
最后那句話,李斌是沖著儀門外的三班班房處問的。
鹽工身邊的門子,驚訝過后,立馬出班:“回知縣大老爺,那些鹽工就在小人身邊呢!”
一邊說著,他一邊機靈地暗暗踢了白修永的膝蓋窩一腳。
與這些初來乍到的鹽工不同,早已習慣李斌這位知縣老爺不按套路出牌的衙役們反應很快。然而,就是這反應太快,導致他們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
下意識地就按民見官的習慣,去踢了人鹽工的膝蓋窩。
這不踢還好,這一踢,習慣了見衣跪人的鹽工們,瞥見李斌那熟悉的青綠官袍,感受到熟悉的膝蓋窩發(fā)軟。
“噗通”一聲,鹽工們跪了
跪在宛平縣衙那大開的儀門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