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景深把我直接帶進了采血室,眼底冰冷的對著一個護士說道:“抽她的血,不用檢查,趕快?!?/p>
我嘴角泛起了一陣苦澀,厲景深對我的血比對我這個人還要信任,連檢查都嫌麻煩,難道就不怕我身體里的癌細胞進入夏明玥的身體里?
我神色掙扎了一會兒,說道:“景深,我身體不舒服,今天能不能不”
厲景深眼瞳半瞇,從里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,他屈身一手鉗住我的下巴,寒聲道:“你有什么資格說不,四年前我們就簽了合同,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,沈知初請你好好的履行你的職責?!?/p>
是啊四年前就簽下的合同,在夏明玥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我無償獻血,合同上寫得很清楚。
這就是當初我簽下的交易,我沈知初就算是要死了也必須為夏明玥捐血。
這是我欠厲景深的。
那一年,夏明玥到a市出了一場車禍,因送往醫(yī)院不及時導致傷口失血過多,急需rh陰性血。
在得知夏明玥出事后,厲景深焦急萬分的求我?guī)兔Α?/p>
我當時鬼神使差提出了一個交換條件:“你做我的男人,我們兩個結(jié)婚,夏明玥我就救。”
我至今還記得當時厲景深眼睛里的驚愕,還有從眼底里緩緩升起的對我這個人的厭惡。
從那一刻,我就知道兩人再也無法和平共處。
我在厲景深最困難最需要我的時候落井下石,逼他就范。
厲景深出生在顯赫的厲家,人生下來就高人一等,脾氣大也有對應的資本,享受著最好的一切,周圍的人都以他為首,平時連句重話都沒聽過的人,頭一次被人逼迫威脅。
我知道厲景深最厭惡的就是被人脅迫做他不愿意做的事,所以當我看見厲景深不帶一絲猶豫地簽下“賣身契”的時候,我就知道自己輸了。
看著他能為夏明玥做到這個地步,心里那是酸到發(fā)痛,不過后來我安慰自己說,先婚后愛日久生情,保不準厲景深久了后也會像對夏明玥一樣對我沈知初好。
可惜,天道好輪回報應不爽,我萬萬沒想到,自己遭報應會遭得這么快。
一不小心的就得了絕癥,真的是活該!
看著針頭沒入了皮膚里面,殷紅色的血漿緩緩的抽了出來,我疼得臉色越發(fā)的慘白,真的是太疼了,比做胃鏡的時候還要疼。
抽血的護士還沒有見過如此瘦弱虛弱的女人,盯著那一截白皙的手腕,小聲問道:“還能堅持嗎?”
我頭暈的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:“抽吧,我沒事?!?/p>
護士總共抽了600,便不敢繼續(xù)了,女人的手實在是太過冰冷,已經(jīng)不是正常人的體溫。
我昏迷的前一刻,聽到最后一聲話是,厲景深問護士:“夠嗎?不夠可以接著抽?!?/p>
這些年來,厲景深是怎么變得這么狠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