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頭一低,用力的咬住厲景深的手腕,發(fā)狠地撕咬,尖銳的牙齒咬破皮肉,口腔里滿是腥甜也沒松口。
厲景深眉心跳了下,有些吃痛,但還是不肯松開我,他將我緊緊束縛在懷里對身后的警察說:“找個人把尸體送出去處理掉?!?/p>
警察問:“怎么處理?”
是啊,怎么處理?厲景深手腕一扭,鉗制住我的下顎盯著我被血染紅的貝齒,目光陰森問道:“沈知初你說該怎么處理好?是直接找塊兒地埋了?還是送去火葬場燒了?”
我被他用力掐住根本說不出話,嘴里不是發(fā)出嗚咽就是痛苦的呻吟,嘴里的腥甜也一時分不清是厲景深的血還是我自己的。
“不出聲那就送去火葬場吧。”
警察拿著對講機叫來了人,準備把地上的尸體送出去,畢竟一直放在這兒也不好,倒不如聽厲景深的意思送去火葬場燒了。
“不要”不要碰我爸,眼看著尸體要被帶走,我發(fā)了瘋地伸出手去拽,然而我只拽到白布,白布扯掉沈昌南的身體徹底暴露到我的眼前。
跳樓慘死的模樣很恐怖,就算是見多了生死的警察也一時半會兒受不了。
身體扭曲,全身上下都是血,肚子上還有個血窟窿,傷口血肉模糊,聽說是摔下去的時候,肚子扎進了施工鋼筋上把內臟都捅了出來。
當時有不少人看到,不是驚叫就是嘔吐。
我忽然止聲連動作都停了下來,我痛苦地喘息著,臉色慘白,唇色藕青,眼前突然一黑,厲景深從身后蒙住了我的眼睛。
“你放開我”我頭低著他的掌心,大口抽氣,“厲景深,你放開我!”
厲景深沒有放開我,反而更用力地捂住我的雙眼,不讓一絲光透進去,手心一片濕熱
我咬緊下唇只感覺心痛難忍,當看到沈昌南肚子上那個血窟窿時,我感覺自己左胸口那一塊兒也成了一個窟窿,里面空嘮嘮的,寒風從里灌進去凍壞了五臟六腑,疼得我冷汗直冒。
我捂住自己的心口,疼得忍不住蜷縮身體,我喘著氣支吾道:“厲景深,我沒有爸爸了?!?/p>
“你還有我?!眳柧吧羁恐业亩?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。
我低低笑著,含著血抽泣道:“厲景深我好后悔啊我后悔六年前我們相遇,后悔四年前我逼你娶我,后悔這四年來我對你做過的一切,如果沒有你,這一切都不會發(fā)生。”
如果我忘記了十六年前的厲景深,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任何牽連,我的身體不會拖成胃癌,沈氏不會出現金融危機,我不會被關在臥室里四天失去消息讓爸爸被陷害。
“沈知初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?!?/p>
是啊什么都晚了,我如今遭遇的這一切,受到的所有苦全是我活該。
我的身體忽然戰(zhàn)栗的厲害,面如金紙,厲景深發(fā)現了不對勁。
“沈知初你怎么了?”
我聽不清厲景深再說什么,我只感覺自己的胃像是被什么腐蝕,痛不欲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