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于心不忍,不知道該怎樣告訴沈知初她爸已經(jīng)死了。
站在我身后的厲景深開口道:“把門打開吧?!?/p>
警察點頭,手按住門把,只聽咔嚓一聲響,門開了。
只開了一道縫,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,警察往旁站讓出位置讓他們進(jìn)去。
我頭一次害怕進(jìn)一間房間,我看不到里面,腦子里反反復(fù)復(fù)出現(xiàn)沈昌南在手機(jī)里對我說的話。
厲景深推著我走得很慢,進(jìn)去后忽然停了下來,隔了四米左右的角落處,一張擔(dān)架上一塊白布蓋著。
我看到這一幕,雙手用力抓住輪椅把手,手背上的傷又裂開了。
我試圖想要站起來,還沒動便被覺察到我行動的厲景深給按了回去:“別動,我推你過去?!?/p>
我搖頭,我不相信那塊白布蓋著的人會是沈昌南,嘴里喃喃:“不會的,不會是他?!?/p>
我不相信躺在那兒的會是沈昌南,會是曾經(jīng)罵我賠錢貨的男人。
沈昌南就像我嘴里說的那樣他不配做一個父親,可性格惡劣,重男輕女,一身壞脾氣全給了自己的女兒。
但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,他抱過我,給我沖過奶粉喂過奶,換過紙尿布
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?
我張著嘴想叫一聲“爸”可卻怎么也發(fā)不出聲音。
厲景深推著我過去,在離一米左右處停了下來,血腥味兒更濃了。
我麻木的睜大眼睛,視線從左往右一點一點移動,最后停留在露出白布外的左手無名指上,那兒帶著一枚戒指。
那是沈昌南的戒指,是他和母親的結(jié)婚戒指,他戴了27年,從未取下來過。
“爸?!蔽医K于發(fā)出了聲音,卻是一連串泣不成聲的哽咽。
我感覺天旋地轉(zhuǎn)起來,我踉踉蹌蹌地?fù)沃喴伟咽终玖似饋?,厲景深扶了我一把,我推開他,憑著身體的力氣往前走,走了兩步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。
身后的厲景深伸手摟住我,我在他懷里表情痛苦的顫抖著。
我捂住眼睛,淚水止不住的從指縫里流淌出來,鋪天蓋地的絕望幾乎要壓碎我。
我跪在地上,膝蓋一點一點的往前蹭來到白布前,我抬起左手拽住白布一角緩緩?fù)伦А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