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完一本后,我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,端起桌面上已經(jīng)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,咖啡的苦味緩緩沖散了我喉嚨間腥甜。
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我站起身來到落地成前,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,是該準備后事了。
只是偌大的集團,幾十年的心血,我死后該由誰管理?
我爸?還是我哥?這倆人都是坐吃山空的人,只怕把沈氏交給他們,沒幾年就會傾家蕩產(chǎn)。
我思來想去,發(fā)現(xiàn)身邊最適合接管沈氏的居然是我法定上的丈夫
,那個一心想要沈氏破產(chǎn)的厲景深。
我眉宇間籠罩著一股陰郁,看著窗外的眼睛此刻變得很深,像是一滴墨融了進去,化不開的黑,我抬起左手貼在冰冷的窗戶上,指尖泛著冷白,手指規(guī)律地敲打著玻璃。
辦公室里很安靜,顯得那輕微的敲打聲格外清楚,我難得有思緒放空的時候,我喜歡發(fā)呆,沉寂在片刻失神的狀態(tài),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短暫忘記現(xiàn)實帶給我的痛苦。
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驀地震動起來,我回過神來看過去,隔著三米遠,還是看清了屏幕上“父親”二字。
父親本該是這世上最親近的詞之一,可在我這里只是一個冰冷的稱謂,我走過去接起電話。
“沈知初,給我轉200萬到我賬戶上?!鄙虿仙ひ粑⒊粒Z氣冷漠。
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:“爸,你給我打電話只是為了錢嗎?”
沈昌南語氣有些不耐煩:“女兒給老子錢天經(jīng)地義,要不是你掌管沈家,你以為我想找你要錢?你要是不想給錢就把沈家股份劃給我?!?/p>
我細細回味“女兒”這兩個字,難為我爸還記得我是他的女兒,而不是一臺冷漠的at機。
他記得我是他的女兒,可為什么從不關心自己,我也不求沈昌南能對我有多好,只要他很平常的問我?guī)拙?,吃飯沒有?最近身體怎么樣?工作累不累之類的問題就行我其實很好哄的,只要一點微不足道的關心就好了。
“你聽到?jīng)]有!”沈昌南在手機里一聲呵斥。
我壓下情緒:“上一周我不才給你轉了一百萬嗎?這才幾天,你全用光了?”
“那點錢能干個什么事。”沈昌南有些心虛,可一想到我掌管這偌大的一家公司,有時候一天收入就上百萬,他心里又有了些底氣。
“趕快把錢轉過來,不然我直接去你公司要,我看到時候是丟我的臉還是丟你的臉。”
“給錢可以,但你得告訴我,你拿錢去做什么。”200萬可不是一個小數(shù)目。
見我松口,沈昌南也放低了語氣:“最近看上一個投資項目,就差兩百萬,等我賺了錢就不從你這里要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