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次醒來的時候,是在病房里,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。
手機沒電了,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看了眼窗戶外邊的天還是烏蒙蒙的。
我起身穿好了自己的鞋,提著包走了出去,經(jīng)過夏明玥病房時看到虛掩的房門,我控住不住自己的腳停了下來。
這里面住著的人是夏明玥,而陪她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厲景深。
夏明玥長著一張初戀臉,穿著醫(yī)院里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都遮擋不住她干凈優(yōu)雅的氣質(zhì),皮膚很白襯得一雙杏仁眼又明又亮,我想,也許厲景深就是喜歡夏明玥那股從內(nèi)而發(fā)的單純勁,在對比一下我自己,那就是心思歹毒棒打鴛鴦的惡人。
厲景深對夏明玥的好讓我有些嫉妒,看久了牙齦發(fā)酸。
不了解厲景深的人,以為他天生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性子,但我清楚,他其實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夏明玥,舍不得分其他人一點。
當然很久以前也對我好過,不過現(xiàn)在早就一點都不剩了。
我的“偷窺”最終還是引起了里面兩個人的注意,夏明玥就看了我一眼身子就抖成了一只小白兔,躲在了厲景深的身后。
臉上露出膽怯,眼眶通紅,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。
厲景深輕輕拍了拍夏明玥的肩膀,眼神冰冷地望過去,待看見站在門口邊上的我后,心里升起了一股煩躁。
那種煩躁化作了厭惡,不加掩飾的上升到了臉上,訓斥道:“你站在那裝神弄鬼的做什么”
我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如膠似漆的兩個人,一時間覺得刺眼得很,我并不想看,可我實在是忍不住,因為,那是我不曾見過的厲景深,是我向往的厲景深。
看多了,眼睛就模糊了很疼,心如死灰。
厲景深把夏明玥擋在身后,兩眼瞪了過去,看到我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,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復(fù)雜的情緒,他眉頭緊皺在一起。
“既然你醒了,那就回去吧?!?/p>
我猶豫了一下,啞著嗓子問道:“今晚你要回來嗎”
看著厲景深那眼神里的防備勁,我都懶得和他解釋,我想不通自己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罪惡滔天的事情,才會讓厲景深像防賊一樣防著我。
人心都是肉長的,我雖然害得他沒有和夏明玥在一起,可我們結(jié)婚的這四年里,我沈知初就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他起居用食。
雖然沒法做到家庭和睦婚姻美滿,但是這些年來我從不過問他與夏明玥的事。
以前厲景深有所忌諱,還知道暗地里來,再之后沈家日夜衰退淡出富豪榜后,我對于厲景深來說再也沒有了威脅。
他和夏明玥明里背里的事,這些我都沒有提過,但是要說不計較嗎?怎么可能
和厲景深在一起,我變得一無所有,得了胃癌快死了不說,還要幫人續(xù)命,我自己的命都快沒了,可有誰能想著幫我續(xù)
我的心頓時就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著一樣疼,痛意順著血管傳到四肢百骸,就連指尖都疼得發(fā)抖。
我對于厲景深的命令毫無爭論,這么多年,也算是習慣了,從最初的討好變成了現(xiàn)如今的安靜自縛,畫地為牢。
轉(zhuǎn)身的一瞬間,我聽到里面?zhèn)鱽硐拿鳙h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