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監(jiān)也哭喊道,“因為她不把我們當(dāng)人!我們在她眼里就是畜生!不,比畜生都不如!”罵他們閹狗還算是輕的,平素見到就恨不得把他們踩在腳底下還要碾幾下!他們這些在寧陽公主宮里伺候的小太監(jiān),又哪個不是常年帶傷,就沒好過的!
他們是奴才,可是他們也是人??!若不是不得已,誰又愿意凈身入宮做一個男人都不是的太監(jiān)!
是以,今天看到暈倒的寧陽公主,四下又沒人后,所有新仇舊恨蒙蔽了他的眼。他掐死了她,還讓她成了對一個女子來說最侮辱的樣子!
這太監(jiān)的話,在場的人一聽,眼中神色又有些變了。
寧陽公主在前不久春獵會沒出事前,那別說是對待宮中的宮女太監(jiān)這些伺候的下人了。就算是平素遇到他們這些老臣,那也是相當(dāng)不客氣,從來沒把他們當(dāng)人,在她眼里,他們這些朝臣的確也只是長孫家的奴才。
雖然皇家人血統(tǒng)尊貴,可他們也不是天生低賤。
關(guān)于那位受寵一時的公主,的確都不能用刁蠻來形容。
雖然人已經(jīng)死了,還死得那么慘,不該這么想。但的確,若非寧陽公主的身份地位,早就想弄死她的人怕是不少。
是以,太監(jiān)這話,基本可以信的。
景帝眼中神色復(fù)雜難辨。
比起真的被男人奸殺,被太監(jiān)用這種方法殺死,不管對寧陽來說,還是皇家的臉面來說。無異于被太監(jiān)……稍微聲名好點。
要是沒出現(xiàn)之前那個男人還有那個引路小太監(jiān)包括楊嬌兒之類的事,一早就查出是這個太監(jiān)。
景帝當(dāng)然更愿意看到。
但是!
現(xiàn)在兇手若是這個太監(jiān)的話……
景帝整個人都是一激靈,聽道旁邊長孫無極淡淡道,“皇兄,寧陽是你女兒,這兇手,本王就交給你了。”
景帝沉了沉眼中神色,“拖下去,斬!滿門抄斬!”直到那太監(jiān)被拖下去后,景帝似乎都余怒未消。
半晌,才平復(fù)下來的模樣。
看向旁邊的長孫無極,有些疲憊的開口,“九皇弟,朕累了。瓊林宴接下來的事,就勞煩你了,朕先帶寧陽……下去?!本暗墼捳f就欲再度起身。
“皇兄何必急于一時,既然真兇找到了,那么先前那自稱真兇的……不就很有意思了?就這樣帶寧陽下去,她亦不會瞑目的?!鄙磉叺暮谂勰腥说缓G出這兩句話后,景帝龍袍下的手卻猛地攥緊。
半晌,沉痛的開口,“朕盛怒之下,沒查清就打死了人,是朕的過錯?!?/p>
“打死就打死了,那些人雖不是兇手,卻未必?zé)o辜?!?/p>
長孫無極笑了聲,又意味深長道,“這錯也不全在皇兄你身上,而是……”面具下的紫眸突然輕勾看向百里緋月的方向,“凌婧,點出那三個人,是你的主意?,F(xiàn)在,他們并非寧陽之死的直接兇手,你說,本王要拿你怎么辦呢……”
什么?!
這話!
攝政王在曾經(jīng)那場宮宴也好,之前醫(yī)會賽也罷,雖然朝臣都覺得他顯然也有自己的目的,但那兩次出現(xiàn),某個程度也都為凌三小姐出頭了!
現(xiàn)在怎么回事?話鋒一轉(zhuǎn),到問罪起她來了?
難道之前的種種猜測,他們猜錯了?
要知道,真兇是那太監(jiān)的話,之前被點出來的三個人,先不論和這事的關(guān)系,總之來說,那不就是被凌三小姐冤枉了的嗎!
那個引路的自殺小太監(jiān)不說,楊小姐和先前抓住那個自稱兇手的男人,至少某個程度算是被凌三小姐間接害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