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西月這里夜晚的繁華熱鬧,大景和南疆接壤的南境戍邊軍營,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境地。
人煙稀少,山巒奇險。
植被繁茂,所以蚊蟲猖獗。
主將的營帳里,幾名將軍打扮模樣的男人剛臉色不善的出來,徑直拂袖而去。
營帳內(nèi),一名侍從模樣的男子在冷靜也不免忿然道,“主子,這些人根本沒把您這個主將放在眼里!實在太混賬了!”
這些人之前有求于主子的時候,可完全不是這么個德行!
現(xiàn)在身體內(nèi)的蠱解了,他們就開始倚老賣老,主子任何決策,他們是想都不想,就會立刻否決!
他們根本是想聯(lián)合起來把主子逼走!
侍從氣得不行,而一身銀色戰(zhàn)袍的絕色少年毫不在意笑了下,眼皮都沒抬,“在他們眼底,我不過是個靠著父蔭走到這個位置,且之前拿替他們解蠱這種致命點利用他們的無恥年少之徒而已?!?/p>
少年起身走出帳篷,望向遠(yuǎn)處層巒起伏的黑乎乎山巒,“何況,他們原本是直接聽命于景帝這個一國之君的?,F(xiàn)在要來聽我這個無論年齡還是資歷在他們眼底都不如流的人的話,不樂意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主子……”
少年輕微抬了下手,制止了侍從的話,聽著四周蟲鳴之聲,“這里,很安靜啊。想來和西月京都定然是截然不同的吧?!?/p>
侍從不知為何他轉(zhuǎn)了話題,順著回道,“屬下曾經(jīng)看過一本游記,上面記載,西月國最西邊,比我們大景京都天要晚黑差不多約莫一個半時辰左右。像現(xiàn)在,我們這里已經(jīng)是深夜,大多百姓都已入睡。但西月的街面上應(yīng)該正熱鬧。他們也喜歡晚上聚齊起來唱歌跳舞游玩,和我們大景多數(shù)人習(xí)慣早睡確實不同?!?/p>
少年微微仰頭,看著墨黑蒼穹中孤伶伶的冷月。
也沒說話,半晌,“你下去吧?!?/p>
侍從微愣,轉(zhuǎn)而恭敬道,“是,屬下告退。”
侍從下去后,少年一直看著天空中不太完美的冷月,直到一個雖然穿著軍營中小兵衣裳,但氣質(zhì)截然不同的人恭敬出現(xiàn)。
“主子,已經(jīng)確認(rèn),南疆殷玄墨的確早已秘密離開了南疆,就在凌三小姐去到西月京都后的當(dāng)天夜里,也到了西月京都?!?/p>
“殷玄墨……”少年微微歪頭,又笑了聲,“挺有意思的?!?/p>
為了一個丫鬟,居然拋下南疆的一切去了西月。雖然,阿姐的丫鬟當(dāng)然是世上最可愛的丫鬟。
看在他挺有意思的份上,只要他這次識趣點,別去招惹阿姐,他可以假裝不知道他離開了南疆。
這段時間可以不去動南疆。
想來,他這次應(yīng)該會識趣。
那人繼續(xù)回稟另一件事,“根據(jù)鳳鸞使者出現(xiàn)的路線我們的人反向去尋,走到某個地界后,所有線索突兀的斷了。無論怎么都無法突破?!?/p>
少年微微瞇起眼睛。
“主子,鳳鸞突然出世,且走了一步完全讓人摸不透的棋。行為實在難以用常人揣度的反常。可要多讓些人去西月盯著?”
“現(xiàn)如今的西月京都,已經(jīng)夠熱鬧了,不用我們再去插一個?!?/p>
他意味深長,“鳳鸞現(xiàn)世,未必就全是壞處?!?/p>
這時候,又一個同樣打扮的人出現(xiàn),恭敬頷首道,“主子,急報?!?/p>
“齊王在凌三小姐等人離開大景十天后,突然暗地里瞞過我們的人的眼睛,派了使者出使西月。按照他們趕路的腳程來算,今天應(yīng)該就能到西月京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