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全場的人各懷心思中。
景帝派出去的侍衛(wèi)沒走多久。
又有兩個侍衛(wèi)簡直是面帶驚恐的飛速過來向景帝回稟,“皇上,奴才們在外圍巡邏的時候,嗅到隱約有血腥味。等奴才們隨著血腥味找過去,就在離這里大約二十里的一座陡峭半山上……”
想到那場景,就算是皇家侍衛(wèi)一樣淡定平靜不了!
咬牙繼續(xù)道,“遍地殘肢斷臂,尸塊堆積成山。起碼,上千人!”
要不是那種程度的血流成河,他們巡邏的地方也不可能嗅到那一絲絲的血腥味。
走近了,當然不是一絲絲,是能讓人窒息的血腥味!
這話一出,景帝臉上神情都明顯變了。
肅然道,“怎么回事?”
那些侍衛(wèi)頭皮發(fā)麻繼續(xù)道,“根據(jù)他們碎成塊的刀口來看,奴才們覺得……覺得……殺了那些人的是一個人?!?/p>
一個人!
在場之人臉色又是一番驚駭。
“那些人什么身份?是刺客么?”
“看那些殘軀的穿著打扮,還有地上散落的各種各樣的……武器。那些人應(yīng)該只是京中普通的百姓?!?/p>
“普通百姓?普通百姓怎會無緣無故出現(xiàn)在這九嶷山范圍內(nèi)!”
“的確是普通百姓……”那些侍衛(wèi)也想不明白啊,但是那些衣裳碎片,還有菜刀鐮刀甚至鋤頭之類的武器,怎么看,都確實就是普通百姓。
“殺了他們的是誰?”
“周圍沒有其他人。倒是……”那兩個侍衛(wèi)眼角余光看了某位朝臣一眼,“在山下的溝里找到一具女子遺體,不知道有關(guān)否。奴才們也帶回來了?!?/p>
“女子遺體?”
“是,奴才們覺得有點眼熟……”
這話,又是一片倒吸氣聲。
這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,眼熟的女子遺體。那……景帝沉了沉開口,“抬上來?!?/p>
很快,有侍衛(wèi)抬著什么上來,上面罩著一件侍衛(wèi)的外袍遮住了女子的樣子。
但是那身衣裙,哪怕染著斑斑點點血跡,一個濃眉大眼武官打扮的中年男人還是一眼認出……那是他的女兒!
與此同時,凌若藍身邊的幾位女子也認出那身衣裙了,脊骨都是一寒。
那不是她們的同伴,同為女子騎兵隊的,郁芳芳么!
中年男人,也就是郁芳芳的爹郁中郎將幾乎踉蹌的走過去,顫抖的揭開那遮住臉的侍衛(wèi)衣袍。
饒是已經(jīng)猜到這多半是自己女兒,可親眼看到她的慘狀時,腦子里還是有什么,砰的炸裂開來。
只見臉上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了一絲血色的冰涼的尸體,眼睛處赫然只剩下血淋淋的眼兩個眶!黑紅黑紅干涸的眼眶,眼珠子竟被人生生挖去了!
離得近的都看到了這一幕,凌若藍身邊一個女子微顫抖著開口,“芳芳是追一只雪狐和我們走散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