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,但那股逼人的壓迫感卻消散了大半。
季儀言抽噎著,不敢點(diǎn)頭也不敢搖頭,只茫然又脆弱地望著他。
程妄的目光掠過她水汽氤氳中更顯蒼白的臉,最終落在那雙哭得紅腫、如同受驚小鹿般的眼睛上。
他收回手,直起身,玄色的衣袍下擺被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一片深色。
“行了?!?/p>
程妄開口:“以后,你娘和弟弟,本侯護(hù)著。”
季儀言猛地抬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連抽噎都忘了。
程妄瞥了她一眼,繼續(xù)道:“想寫信,讓流云遞出去。缺什么,找管事。”
說罷他吻上了那唇。
這一晚,程妄極盡溫柔,除了不肯放過她之外,竟是難得的讓她有些欲罷不能。
食髓知味的快樂后,季儀言在男人臂彎中沉沉睡去。
次日清晨,鳥雀蟬鳴。
程妄早已離去,花檐閣內(nèi)一片靜謐。
季儀言靠坐在床頭,手肘的傷處敷著清涼的藥膏,疼痛減輕了不少。
她看著驚蟄和清明在屋內(nèi)輕手輕腳地收拾。
“驚蟄?!?/p>
她聲音帶著晨起的微啞,透著幾分疲憊:“我想吃東街王記的芙蓉糕了,那家的糖霜撒得最好。你去一趟,仔細(xì)些,別買錯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