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晴敏的目光這才慢悠悠地落到她身上,像淬了毒的鉤子,從她微腫的唇瓣掃到頸間的曖昧痕跡,最終停在她低垂的眼睫上。
“嘖,”輕嗤一聲,指尖用力,那朵芍藥在她掌心
不成樣子,花汁染紅了她的指腹。
“侯爺待你,倒是新鮮熱乎?!?/p>
季晴敏想起剛嫁給程妄時(shí),他也是夜夜留宿,甜言蜜語不多,但也恩愛非常。
如今啊
季儀言維持著行禮的姿勢,背脊挺直,聲音更低了三分:“是夫人抬舉,妾身才有機(jī)會服侍侯爺?!?/p>
“抬舉?”季晴敏隨手將那團(tuán)爛花扔在季儀言腳邊,殷紅的花汁濺上她素淡的裙擺,如同濺開的血。
“你也配說抬舉?”季晴敏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庶妹,眼底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。
她繞著季儀言緩緩踱步,沉重的裙裾掃過地面,發(fā)出沙沙的聲響,像毒蛇游弋。
季晴敏停在她面前,鞋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膝蓋:“肚子可有動靜了?”。
季儀言心頭一緊,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回道:“回夫人,時(shí)日尚短”
“從頭次到如今已有半月,我再給你半月時(shí)間,若是還沒懷上,你就掂量掂量自己?!?/p>
季儀言垂著眼,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底的冷光軟聲道:“妾不敢忘,嗣子湯次次都有喝,也有墊高。”
“夫人妾身不敢有絲毫懈怠,每日都在佛前祈求只盼能早日為侯爺、為夫人開枝散葉…”
看著季儀言這副梨花帶雨、任人欺凌的模樣,她心頭的邪火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點(di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