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著。”
話音落下,他不再看任何人,轉(zhuǎn)身拂袖,徑直朝著侯府大門的方向走去,步履沉穩(wěn),沒有絲毫停留。
季昌國如蒙大赦,又驚又疑地瞪了地上狼狽的姐弟一眼,也顧不上訓(xùn)斥季凌軒,連忙小跑著跟上程妄的腳步,口中不住地賠著小心:“侯爺息怒,下官治家無方,讓侯爺見笑了…侯爺慢走…”
花園里死寂一片,只剩下嚇傻的季凌軒和他那幾個噤若寒蟬的惡仆。
暮色徹底籠罩下來,吞噬了最后一絲天光。
季澈忙打開折子,雙眼睜大,淚珠不斷滾落。他察覺到自己在哭,忙把折子舉高,生怕自己的淚掉在了上面,染了任何一個字他都舍不得。
季儀言輕車熟路的拿出金瘡藥點(diǎn)涂在季澈傷口上。
“姐我們熬出頭了”
他聲音哽咽,饒是再早慧,他也還是個孩子:“程侯爺程侯爺給了我薦帖瀟洲書院的薦帖!”
季儀言面色如常,他們姐弟受的傷,只是一個薦帖豈不是虧了?
季澈著急的拉著季儀言往偏院跑,進(jìn)了屋重新小心翼翼的打開薦帖。
“瀟洲書院排名在京中能排進(jìn)前五!更重要的是,瀟洲書院是藏書院下屬第一書院,有了薦帖我就可以免試進(jìn)去。
雖說民間直接考藏書院的人少之又少,但通過瀟洲書院的升學(xué)考核,一樣可以進(jìn)到藏書院!
這個考核不及自考入藏書院那般難,但也”
藏書院那道緊閉的、象征著無上榮耀與未來的大門,仿佛在無邊的黑暗中,透出了一絲極其微弱、卻真實(shí)存在的縫隙。
“請問,六小姐可在?!?/p>
門外忽然有聲音傳來,季儀言迅速將季澈的薦帖合攏塞回他懷中,理了理裙擺打開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