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體鋪天蓋地地謾罵我,說我是“無良醫(yī)生”、“冷血謀利”,網(wǎng)絡上惡評如潮。
院方第一時間切割甩鍋,撇清責任,把所有矛頭全都推向了我。
舉報、調(diào)查、停職、吊銷執(zhí)照,官方文件一紙接一紙送來。
我被一步步逼進了絕境,連聲辯解的機會都沒有。
正當我冷著臉沉默時,陸晚晚又開口了,聲音帶著控訴:
“張老師,您也是母親,怎么能眼睜睜見死不救?”
聽到這話,我的手下意識摸上了小腹。
上輩子,明明我本有機會逃過那一刀。
可偏偏,是她,卡住了我的退路,攔著我往安全通道的方向,讓那把刀直直扎進了我的腹部。鮮血順著裙擺流了滿地,我蜷縮在冰冷雨水里。
那一夜,我和八個月的孩子,母子雙亡。
再看她這幅義憤填膺的模樣,我只覺得惡心。
“我說了,沒有其他辦法。”
我冷聲道,“要是不滿意,可以報警抓我。”
家屬頓時炸開了鍋,有人開始罵罵咧咧。
陸晚晚氣得跺腳:“張老師,大家都說您德高望重,現(xiàn)在看來也不過如此!我們做醫(yī)生的,最基本的初心呢?既然您不愿幫,那我去幫!”
家屬聞言,像是看見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連忙轉頭看向她:“你真的有辦法?”
我嗤笑一聲。
上輩子,我層層請示,牽動了多少深夜電話、搭進去多少私情人脈,才硬生生調(diào)動那輛救護車。
沒有這些后臺支持,你一個實習生,憑什么口出狂言?
我懶得拆穿她的可笑,平靜看向家屬,最后一次開口:
“我再重復一遍,現(xiàn)在立刻轉院,還有一線生機。急救直升機,雖然貴,但能爭分奪秒。你們要是真為孩子好,就別為了蠅頭小利上耽誤時間?!?/p>
家屬明顯開始猶豫。
可陸晚晚卻冷笑:“張老師,你不就是想拿回扣嗎?人家孩子家里本來就快掏空了,你還趁火打劫,真好意思!”
家屬的臉色瞬間變了,情緒徹底失控:“見錢眼開!你這種人也配當醫(yī)生?我們要投訴你!你等著!”
我看著他們歇斯底里的咒罵,面色平靜如水,只淡淡勾起嘴角一笑。
“行吧?!?/p>
我緩緩開口,語氣輕得像在說與己無關的事,“你們不后悔就好?!?/p>
這一世,我決定尊重他人的選擇。
愿賭服輸,怨不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