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她收復(fù)情緒,恍若剛才的那人不是她一般:“再說了,忠義將軍府如果不和我李府定親,還能找到更合適的?”說罷,她頭也不抬,直接往那一坐。
將自己腰間的香囊解下,拿出一枚珠子遞給一一。
而許頌晏聽完她說的話,則陷入了沉思。
忠義將軍府自七十五年前的越溪公主嫁入府中之后,就屢屢建功。
越溪公主在的這些年,基本上將忠義將軍府的將軍位置都是代代相傳。
若非忠義將軍府三代單傳,一直到許頌晏這里才有了一個妹妹,只怕早就被打壓了。
可當今圣上可是個愛猜忌的性子,比起前面的幾位皇帝,算不得明君。
自然,忠義將軍府給許頌晏相看妻子,只能往低處看,不能往高處看。
李穗歲說的也沒錯,李府的出現(xiàn)確實解決了忠義將軍府一樁心事。
由于岳麗公主的一句無心之言,許家正著急得準備給許頌晏相看妻子,李府求的圣旨就一并落下來了,自然算是解了對方的燃眉之急。
這些都不過是李穗歲早上用膳時聽見李穗景隱晦的提了兩句,想通關(guān)節(jié)的李穗歲只當這樁婚姻是一筆交易,因此她現(xiàn)在才敢在此人面前作出這副樣子。
見對方不說話,她便用自己的手帕輕輕擦拭面前的石頭。
片刻之后,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事,輕輕勾起嘴角。
許頌晏看到她無視自己的模樣倒也不生氣,只是轉(zhuǎn)動手中的茶盞:“可是,我聽聞李府可是打算更進一步。
你可知后果?”“若皇帝容不下我,換個皇帝就是。
”李穗歲站起身,朝著他和冬月郡主坐的位置微微傾斜壓低聲音說了一句,當今的圣上過于不信任任何人。
這樣的皇帝,對于任何一個純臣而言,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。
外界都說他寵愛冬月郡主,可實際上冬月郡主被人算計落難的時候,也沒見他幫一把。
反正既然嫁人都能改,換個皇帝也不是什么難事。
太子,長公主,實在不行將年幼的皇子扶上皇位,她都能掙到從龍之功。
李家,自然就能東山再起。
可若是這個皇帝手底下,她就算多次籌謀,也不過是被皇帝猜忌,最后滿盤皆輸,家破人亡。
畢竟,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。
許頌晏被她說的話嚇了一跳,手中的茶盞掉落在地上,上好的青玉瓷就那么碎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