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乙柒收起笑容,低頭沉思一會兒,說:“我沒辦法回答你,因為我不知道當事人經(jīng)歷過什么,不能推斷她的行為是否過當,而且我也沒資格以個人標準去加以推斷,這對當事人來說并不公平?!?/p>
宇文黎蒼白地笑了,真心地說:“小柒,你很善良?!?/p>
林乙柒被突如其來的嚴肅搞懵,她不想再談?wù)撨@么沉重的話題,于是刻意大笑了兩聲,拍拍他的肩膀,說:“兄弟!你還是too
young
too
naive,我怎么可能善良呢?我可是無情的法律工作者啊!哈哈哈哈~”
宇文黎一掃愁容,也跟著她笑,兩人交錯的笑聲,傳進不遠處大樹下站著的那人耳朵里。方束的手指停在撥號鍵上方良久,終究沒有按下去,他又切換到阿煒的撥號頁面,把手機覆上耳朵。
“阿煒,你還記得林乙柒報道第一天,跟她吃飯的那個人嗎?”
“記得!怎么了,方少?”
“他是誰?”
“好像是叫宇文黎,財務(wù)部的職員?!?/p>
“財務(wù)部?”方束的頭頂像炸了個響雷,他原本還想親口問問她,現(xiàn)在看來是不必了。
“沒錯,我去財務(wù)部的時候經(jīng)??吹剿?,他進公司也有兩三年了吧……”
方束的臉色冷如鬼魅,死死盯著宇文黎的側(cè)臉說:“上季度的財務(wù)報表失竊,我覺得是他干的,明天把他開了吧!”
還沒等阿煒答應(yīng),方束就掛了電話,獨自開車回酒店。林乙柒看時間不早了,聞了聞身上的火鍋味,也散得差不多了,回去應(yīng)該不會被方束發(fā)現(xiàn)。她提出要回家,宇文黎堅持要送,她只好讓他把自己送回學校,再打車回酒店。
坐在出租車上,她看了眼手機,一個未接來電也沒有,心中難免詛喪,但又想到他可能還在辛苦忙工作,就原諒他了。回到公寓已經(jīng)是晚上11點20,他果然不在,又因為怕打擾到他,沒有去辦公室找他,就只是在睡前給他發(fā)了句“晚安”。
此時方束正躺在漆黑的辦公室里,望著天花板發(fā)呆,茶幾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,他轉(zhuǎn)過頭一看,看到了林乙柒的名字,目光沒有一秒的停留,轉(zhuǎn)回去繼續(xù)看著天花板。
林乙柒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進方束的房間找人,可他的被子上一點褶皺都沒有。用過早餐后,她比以往早一點出門,不是去上班,而是去辦公室找方束。
誰知她剛進外室的玻璃門,阿煒就迎過來擋了她的去路。
“早上好啊,阿煒!方束在里面嗎?我想見他!”
阿煒不茍言笑道:“方少外出辦事了?!?/p>
“那他什么時候回來?我給他打電話,一直打不通,他去哪兒了?”
“抱歉,我也不知道方少去哪兒了,可能是在飛機上?!?/p>
“哦……那你聯(lián)系上他的話,讓他打個電話給我?!?/p>
“好的,林小姐!”
阿煒打發(fā)走林乙柒之后,走進內(nèi)室,向總裁椅上坐著的那人報告說:
“林小姐已經(jīng)走了?!?/p>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