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乙柒用完午餐后,就跟宇文黎分道揚鑣了,雖說天恒總部有近千人,但兩個高顏值同進同出這種小八卦也能傳得火熱,林乙柒作為空降軍,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她,分開走也是為了宇文黎好。
林乙柒回到自己座位上,發(fā)現(xiàn)對面的資料室門半掩著,以為是誰進去找資料就沒太在意,過了一會兒,里面突然傳出一聲尖叫,嚇得她虎軀一震。
她神情嚴肅走進去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空間還挺大,學校圖書館那么高的書架這就有五個,她走到最里面才看見人。
韓可欣?怎么偏偏是她?
林乙柒很想扭頭就走,可看到韓可欣站在書架旁宛如癡呆,腳下還散著一堆a4紙,知道她闖禍了,又不忍心裝作沒看見。
林乙柒隱藏起對她的厭惡,好心走過去詢問:“你沒事兒吧?沒被砸到吧?”
韓可欣見來人是她,毫不領(lǐng)情:“怎么?聽你語氣好像很希望我出事的樣子!”
林乙柒從喉嚨里發(fā)出兩聲“呵呵”的干笑,解釋說:“這怎么可能呢?你沒事兒最好了,那我出去了?。 ?/p>
“那誰!你給我站住!”
林乙柒茫然轉(zhuǎn)頭:“還有什么事兒嗎?”
韓可欣指著她,又指著滿地狼藉道:“你!把地上的卷宗全都分類整理好!明早10點以前務(wù)必物歸原位?!?/p>
“我?”林乙柒感到莫名其妙,“為什么是我?誰污染誰治理的道理,你這么聰明,難道不懂嗎?”
林乙柒從來不是好捏的軟柿子,韓可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在法務(wù)部,她韓可欣有部長撐腰,林乙柒算哪根蔥,居然敢跟她扯皮?
“呵!你覺得以你現(xiàn)在的處境,有資格問為什么嗎?”韓可欣雙手抱胸從她身邊走過,還不忘回頭提醒她,“要是明早10點你都沒完成這件事,你就可以不來上班了,是永遠都別來!記住了啊!晚一秒都不行哦!”
韓可欣“砰”地把門帶上,林乙柒氣得直跳腳,雙手把一頭的秀發(fā)抓得亂糟糟。她自認是個頗為大度的人,在模擬法庭上舌戰(zhàn)群雄的時候,不管對手怎樣攻擊,她都一一受了并且加倍奉還,可她卻萬萬受不了被單方面打壓的氣,韓可欣分明就是故意惹禍,想趁機趕她走?那她偏就留定了!
林乙柒氣鼓鼓地吹開額前的亂發(fā),擼起袖子開干。她把紙張小心拾起,整理好之后發(fā)現(xiàn)足足有兩本民法書那么厚??!作孽咯!上千頁案宗,還是同一類型的案件文書,不眠不休地做,她一個人也得做到明天太陽下山才能完成吧?
雖然心里是絕望的,但她更倔強,不再怨天尤人,著手開始整理。這一做就連做好幾個小時,直到窗外的光暗下來,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字了,才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錯過了晚飯。想摸手機出來看時間,卻發(fā)現(xiàn)是手機沒帶在身上,只好先出去再說,走到門口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門把手怎么擰都擰不開。
“不是吧?不帶這么玩兒的?。 绷忠移庑睦锷鹨环N不祥之感,果不其然,吧嗒一聲,眼前突然黑了,“靠!”
林乙柒這下徹底失了風度,在心里把韓可欣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,她很肯定是那個蛇蝎女人搞的鬼。不信邪的她又試著開了幾次鎖,可那把鎖的質(zhì)量太好,不動分毫。法務(wù)部通常五點就下班,看外面的天色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快七點了,沒有光照,這里陰森森的,有點滲人。
不行,她不能坐以待斃。她用力拍門,拍到手掌發(fā)紅發(fā)熱,撕扯著嗓音呼喊:“外面有人嗎?有人在嗎?……幫我開開門好嗎?我被鎖在里面了!……喂!來人啊!有沒有人?。俊?/p>
林乙柒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區(qū)里一陣接一陣地回蕩,卻沒有一個人會答應(yīng)。春天陰晴不定,窗外突然下起暴雨,雷聲轟隆,大風吹得窗戶巨響不斷,還有閃電劈進來,忽明忽暗的資料室開始降溫,她很怕下一秒就有一張蒼白鬼臉閃現(xiàn)在眼前,所以只能躲到書架后面坐著,捂著臉,縮到墻角動也不敢。
方束視察結(jié)束已經(jīng)是晚上八點,回來的路上不巧遇上暴雨,山體滑坡,害他被困在山上3個小時,趕回公寓時已經(jīng)是凌晨一點過了??蛷d的燈暗著,大概她已經(jīng)睡下了。
他輕聲走到她的房門前,手放在門把上,嘗試著扭了扭,居然沒鎖門。一股莫名的喜悅油然而生。然而,當他走進去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林乙柒不在。他眸色一沉,對于她夜不歸宿還不報備的行為極為不滿。
于是立刻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,響了很久都沒人接,再打去遲家,林熙華說她今天沒回去,那她去哪里了?
難道去找岳言了?方束想到這兒,臉色更陰沉了幾分,又繼續(xù)撥通了阿煒的號碼:“林乙柒呢?”
阿煒的語氣聽起來也很意外:“林小姐沒在公寓嗎?”
“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?”方束拿起剛脫下的外套,走進電梯。
“早上,在5樓行政部。把她送去簽到后,我就出去辦事了,再沒見過她。”
“她失蹤了。”
電梯鏡子里反射出方束此刻疲憊的臉,明明自己回來時還一身輕松,那女人不知不覺中,已經(jīng)能夠輕易左右他的情緒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