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嘴?!狈绞o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,又轉(zhuǎn)過頭繼續(xù)戲謔林乙柒,“林小姐,你可是岳小少爺?shù)男母螌氊?,我哪受得起你這一跪?”
“方束,你一定要這樣嗎?你明知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跟你談岳言?!绷忠移獾拿碱^微微皺起,語氣平和地說。
“是嗎?我還以為,岳小少爺是我跟你唯一的交集?!?/p>
林乙柒蒼白地笑了下,立時改了稱呼:“方少爺,我為之前犯下的所有錯誤,真誠向你道歉!對不起!請你原諒我!”
方束剛還輕松的神情頃刻冷卻。
方少爺?這個該死的女人!竟然敢這樣稱呼他?!
他輕蔑道:“原諒你?可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??!既然你都跪下了,不如再磕個頭,我或許還能考慮一下。”
林乙柒垂在身側(cè)的雙手已經(jīng)暗自握起拳頭,心里明明已經(jīng)恨他入骨,面上卻不敢展現(xiàn)出分毫怒氣。她的胸前大勢起伏一下后,迫使自己張開了拳頭,屈身下腰,把被挖紅的掌心覆在地上藏好,額頭實實在在磕上去,用足她7分的力氣。
這一個頭磕得誠意滿滿,就連公子哥們都沒眼看,他們不知道二人之間發(fā)生過什么,但隱約猜到和岳言有關(guān),在座的又都是方家和蘇家的同盟,自然沒人會站出來聲援她只言片語。
蘇湳沒想到,倔強的林乙柒也能卑微得像塵埃,方束沒吭聲之前,她還始終保持著這個屈辱的動作,一動不動宛如雕塑。
就這樣過去了半分鐘,方束才饒過她,但話里仍藏著怒氣:“可以了?!?/p>
林乙柒慢慢直起身,額上的那塊臟污透著紅潤,讓方束移不開眼。
她等不及直奔主題:“方少爺,我跪也跪了,頭也磕了,現(xiàn)在我們可以談了嗎?”
“全丹楓都知道,有資格跟我談事情的人,都是要付出相應(yīng)代價的。”
“只要你肯放過遲家,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?!?/p>
“哦?林小姐可真?zhèn)ゴ?,以德報怨??!”方束嘲笑道,“我還以為法學(xué)生都是剛正不阿,恩怨分明的,原來是我高看了你?!?/p>
“你確實高看了我,不然也不會為了我大動干戈……”
林乙柒想不到自己隨口回答的話,會把方束徹底激怒。
方束突然抄起桌上的半瓶酒,把瓶口對準(zhǔn)她的腦袋盡數(shù)傾倒,當(dāng)酒精劃過破開的額頭時,刺得她渾身激靈了一下,她不敢閉上眼,只能不停眨巴眼睛,直到酒被倒完。
方束的一張俊臉湊近她,聲音冰冷的說:“希望這半瓶酒能把林小姐澆醒,最好以后都能認清自己的分量。”
林乙柒與他對視,眼球里已經(jīng)充血,聲音從鼻腔里擠出來,遠不如以往動聽:“……謝謝你,我已經(jīng)很清楚了。”
“不不不!你還不清楚!讓我來告訴你?!狈绞藕每站破亢?,身子往后仰去,一只手臂搭在沙發(fā)上,用能夠讓在場人都聽見的聲音說,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不就是錢么?我有的是。不過……我不能白給??!你打算拿什么跟我做交易?”
林乙柒今天所受的打擊已經(jīng)夠多了,她沒力氣再跟方束繞彎子,只能認命道:“我身上有什么方少爺看得起的,盡管拿去。我只有一個要求,一旦我們交易成立,你要立刻送15萬去市醫(yī)院,讓我媽媽的手術(shù)盡快進行。”
方束贊許地點頭說:“嗯!我很欣賞你的孝心,既然這樣,那我就給你個機會。我出15萬,買你的終身自由,這筆交易,你做是不做?”
林乙柒聽清后,原本跪得筆直的大腿驀地一軟坐倒在地,方束終于如期在她臉上看到了‘絕望’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