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言忽然坐直身子,焦慮不安地看著她:“那就從頭到尾給我交代清楚,我做律師這么久,還沒有我聽不懂的故事!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!”
林乙柒望著天花板呆呆地說:“我知道,跟你認識以來,你幫我解決過很多麻煩,大的小的,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,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,但我不能對你索取無度,有些事情你解決不了,我又何必說出來增添你的煩惱?你也別再問了,我會保護好自己的?!?/p>
“呵~林乙柒,你變了……”岳言緩緩站起身,“你心里已經(jīng)不認定我了吧?自從方束出現(xiàn),你就離我越來越遠,說什么怕給我添麻煩,其實是你心里的保護傘早就換了人,對不對?”
林乙柒欲開口反駁他,卻驚覺,自己居然找不到有力的著力點。她也迷茫了,難道真如他所說,她已經(jīng)不再依賴岳言了嗎?那她現(xiàn)在依賴的……又是誰?
“你默認了?!痹姥钥嘈χ撕?,他不愿面對這個現(xiàn)實,眼前坐著的這個精致洋娃娃,已經(jīng)不再只屬于他的現(xiàn)實。
“咚咚咚!”
一陣狂亂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,林乙柒全身的細胞都緊繃起來,岳言咬緊牙關深呼吸一口,慢慢走去開門。
門一拉開,只見方束雙手插在褲袋里,微抬著下巴與他對視。
“我來找我的未婚妻,借過?!?/p>
岳言沒有讓步,方束就撞開他的肩膀拽拽地走了進去。
林乙柒早就猜到是他,于是從沙發(fā)上站起來,泰然自若地說:“你遲到了?!?/p>
“關鍵人物不都該這時間出場?只有炮灰……”方束頓了一下,有意看了眼岳言后說,“才會早早登場。你說呢,岳言?”
岳言的臉上不見情緒起伏,就算心里的火山群悉數(shù)爆發(fā),也不能在敵人面前暴露真實的情緒,這是他打官司多年來的習慣。每一次,他都靠著這份從容不迫贏了對手,他傻乎乎地以為在愛情里,依然是這個道理。
岳言不露聲色應道:“可惜,我和她受到的教育,都信奉先占先得。”
林乙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愈發(fā)濃郁,再坐視不理只怕會讓兩位少爺掀了這會所的頂,她猶豫著,要先去拉誰比較好,可就在這時,多嘴的方束按捺不住了。
“你所說的客體只包含無主物,可不包含人?!狈绞獠降搅忠移馍磉?,光明正大地摟住她的腰,換做岳言,就沒有資格這么做。
方束用炫耀的口氣說:“你還不知道吧?在你和我之間,她最終選擇了我,她答應過我不再跟你來往,今天是我特意帶她來跟你好聚好散的,驚不驚喜?”
隨著他的話音一落,岳言堅固不催的心防徹底崩塌。
他的瞳孔驟然放大,錯愕地看著方束懷里的美人,求證道:“他說的,是不是真的?”
林乙柒同樣專注地與他對望,把眼底的疼惜和不甘小心藏好,拼命逼自己說出那個字,可她最終還是開不了口。
而她的欲言又止,在岳言眼中卻變成對他的嘲笑和可憐。
“好,你不用說了。出去!”岳言指著門口喝道。
方束還嫌不夠,非要再添把火:“這就是你們岳家的待客之道?難怪我妹不愿意嫁給你,也難怪……柒柒會向我投誠?!?/p>
林乙柒聽到這荒唐的話,忍無可忍,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:“方束!你瞎說什么?。俊?/p>
房內(nèi)的三人轉(zhuǎn)變?yōu)槎α⒅畡?,岳言把矛頭指向方束,異常兇狠地宣戰(zhàn):“方束,別以為我不敢動你,你們方家那點生意,只要我想,我隨時可以搞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