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猛犸象掉落陷阱的時候,比虎想到那下面釘豎的尖木樁,只覺得自己的腳也開始隱隱發(fā)疼。那種感覺有多不好受比虎一清二楚。
陷阱的位置是一個小小的山谷,足夠的寬度讓猛犸象整個掉落其中。它那凄厲的慘叫表示那些尖木樁子終于刺穿了它的長毛和厚皮。不過它卻沒有馬上死去。
小山谷有一面是空曠的出口,那猛犸象慘叫著,居然扭曲著身體向著出口掙扎而去……
王川聽到身后猛犸象的叫聲久久不絕的時候,就知道這兇猛的大象已經(jīng)掉進陷阱里去了。他弱小的身子再次如同被掏空一般,變得再沒有半分力氣。繩索從手里溜了,小象趁機從手里走了也沒有在意。
樹皮抱起他,也不管那只跑丟的小象,樂呵呵的往回走。
回到陷阱邊上,樹皮看了陷阱一眼,卻是飛快地跑回樹林子里去了。
比虎癱在陷阱邊上,陷阱里的猛犸象腦袋上旗桿一般插著一只長矛。他解釋道:“我看它還想跑,就扎了它一下。骨頭可真硬,拔不下來了?!?/p>
他的態(tài)度實在是平靜到不行,和殺老虎時候的嘶吼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。王川知道,這是比虎的心態(tài)和經(jīng)驗又提高了的表現(xiàn)。曾經(jīng)以為無人能敵的猛獸被自己砍殺了。這種提高,可不是殺一兩只老虎就能夠有的。
“那就扎著唄?!蓖醮o力思考了。跟自己說了多少次了,不要這樣拼命了,為什么事到臨頭還是會赤身肉搏呢?看來什么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和自己是無緣了。這拼命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。
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比虎問。
這大象體重肯定在十噸往上,凈肉可能就有萬斤以上,三個人可弄不回去。
“讓樹皮回去叫人。”
不一會,樹皮歡天喜地的從樹林里回來了,手里抱著一根碩大的象牙。王川答應把一根象牙給他,看來他已經(jīng)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“樹皮,現(xiàn)在讓你回部落,敢不敢?”王川問?,F(xiàn)在太陽已經(jīng)基本到了最高點了?;夭柯湟卟畈欢嘁惶欤F(xiàn)在回去,可能要入夜才能到部落。晚上的山林之中危險無數(shù),現(xiàn)在走夜路,無異于走龍?zhí)痘⒀?。危險不說,沒膽子的人是一定不敢走的。
“有什么不敢的?”樹皮一臉的無畏。猛犸象這等東西都殺得,還有什么好怕的?經(jīng)此一戰(zhàn),樹皮的整個膽氣都提升了不少。他如今不過二十歲的年紀,多吃點飯,說不定回頭也能長成一條比虎這樣的壯漢呢。
王川把自己的匕首綁上長桿做成長矛交給樹皮,還給他準備了火把和引火之物,讓他把身上的豬血洗干凈了,抹了一層林間的腐泥,然后囑咐他道:“回去路上不要走錯了路,還要注意安全。讓部落的人來四十個。過來的時候,也帶幾個陶盆過來。四十人你不知道多少,你把這個數(shù)字告訴靈。她知道。記住沒有?”
王川他們用的火把是從部落帶出來的。油脂類的火把對他們來說還是奢侈品,這火把是竹子做的。把竹子砍下來放到水里浸泡十天左右,晾干以后的竹子燃燒時火光明亮,比較耐燃,而且不容易被吹熄。
樹皮重復了一遍王川的話,表示記住了。
王川怕他記不住,還用木炭在樹葉上寫了這幾個字給他帶回去。他不是小看樹皮的記憶,他只是想讓部落的人知道,字有什么用。
“我們在這里只等三天,三天后部落沒人來人,我們就回去?!蓖醮ǖ?。他還把阿母塞給他的虎皮大衣塞給了樹皮。如果樹皮要在野外過夜的話,這東西他用得上。
樹皮點頭表示知道。他現(xiàn)在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,讓他休息一下再走,他說不用了。背上背筐,就這么興沖沖的回去了。王川讓他把象牙放下,他居然也沒有放下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怎么弄?”比虎問。
對他們來說,如果要保住大象肉的話,現(xiàn)在還有一場惡仗。山林里各種食肉動物食腐動物會有天生本能,它們會在很短的時間里聞到血腥味找過來。到時候天上飛的,林間跑的,樹上爬的,絕對會讓人防不勝防。
唯一的好消息就是,之前猛犸象把其他動物都趕跑了,給了他們一點準備的時間。
王川想了想道:“先砍柴生火,天上所有的食肉類的飛鳥最好都打下來。然后把周圍都布上荊棘陷阱。”
食肉類的飛鳥,特別是食腐類的飛鳥,簡直就是荒野中的信號兵,哪里有它們,很快別的食肉動物就會跟著過來的。點上火堆,煙火讓它們不敢靠近,這應該會有點用。
兩人說話的功夫,逃走的小象居然回到了死去的母象身邊,哼哼嗯嗯的留戀不去。比虎拿起砍刀就要把小象殺了。王川卻阻止了他。
小象脖子上還綁著那根繩子,王川過去拉過繩頭,系在樹上完事。
“殺了我們還得多看一堆肉。這東西能牽著走,我們就讓它自己走回部落去。什么時候吃什么時候再殺就是。”王川解釋了一下。比虎覺得深以為然。他覺得王川的話很多時候都有讓人值得深思的道理。讓肉自己走回部落,這種想法也不知道王川是怎么想出來的。
接下來王川和比虎就進入了忙碌之中,他們先砍了不少樹枝把大象的身體遮擋了起來。然后在大象身邊不遠的地方點起了幾個火堆。之后他們開始砍周圍的荊棘,插成圍墻。在周圍設置各種陷阱索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