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來自遠方的消息（第1頁）

部落的女人們開始在晚飯后學(xué)著裁縫衣服，男人們打磨石器或者研究結(jié)套之類的東西。孩子們則慣例圍在王川身邊的，聽他講一些新奇的事情。

循例讓他們認(rèn)了幾個字，檢查了一下前面教過的數(shù)數(shù)，后面大部分孩子就沒心聽這些枯燥的東西了。相對這些，他們更喜歡聽故事和聽唱歌。

適合這些聽眾的故事和歌曲并不算多，他們旺盛的好奇心不把王川問煩是不會住嘴的，今天沒有講解的耐心，還是不講這些有內(nèi)容的東西了。

他們喜歡聽故事，無非是向往新奇的世界。聽歌則是追求有規(guī)律的旋律。這種規(guī)律美感需求是來自靈魂深處的，聽說最早流傳的歌曲和舞蹈都曾用來禱告和祭祀，可見其被賦予了何等高度。

他們喜歡音律之美，唱歌只是其中一種。樂器表演的音律也同樣能讓他們滿足。沒有樂器，用幾只碗裝些水湊合也行。這些的陶器要發(fā)出金玉之聲是不可能了，不過敲擊這種新奇的東西發(fā)出來的聲音還是和敲擊石頭樹木竹子等發(fā)出來的聲音不同的。糊弄一下他們足夠了。

果然，在裝了不同水的碗邊敲出“叮叮當(dāng)，叮叮當(dāng)”的一段有規(guī)律的聲音后，這些人就聽得很陶醉了。如此敲擊了幾段之后，孩子們便帶著滿意的神色，各自睡覺去了。

部落慢慢的形成了一些新的習(xí)慣，比如飯后的這些活動，比如飯前阿母查點各自帶回來的收獲。

以前部落收獲少，一眼就看完了，并不用怎么檢查。現(xiàn)在收獲多了，就要點驗一下了?，F(xiàn)在部落里吃食基本是管飽的，不過總有記功論獎的時候，比如誰穿比較完整的獸皮，誰在吃飯的時候選擇大塊的肉塊，誰可以額外沾點一下阿母存放的鹽霜這類的。

這一天阿母循例查看收成，夸獎了幾個男人之后，同樣夸獎了幾個女人，因為她們帶回來了幾塊大塊的薯塊。然后卻發(fā)現(xiàn)藤筐少了兩個，而且她很細(xì)心的發(fā)現(xiàn)少的還是王川做的比較結(jié)實的筐子。這就讓她上心了。

有了藤筐之后，女人集采的收獲增加了不少，同時采集的果實莖塊的種類也增加了很多。以前沒有筐子的時候都是挑大塊的用藤條樹枝纏繞著拿回來，小的只能就地吃掉或者用破碎的獸皮包一點回來，要不然就不采集了，現(xiàn)在不管大小都可以帶回來，無形中就增加了不少收獲。

吃飯的時候阿母問起筐子的事情，女人們才說是遇到豚部落的人，交換給他們了。那幾塊薯塊就有交換得來的。

“你們在哪遇到他們的？”阿母神情嚴(yán)肅。

這個時代雖然沒有疆界的說法，但其實大家都是有領(lǐng)地意識的。一個地方產(chǎn)的食物就這么多，自己經(jīng)常去的地方自然不能讓別人過來染指，要不自己的食物就少了。女人們常去的地方阿母知道，如果在這些地方遇到了豚部落的人，那就說明豚部落的人越界了。這當(dāng)然是不允許的。

事關(guān)別的部落的事情，這種消息一年也沒有幾次，大家都挺好奇的聽著。王川也豎起了耳朵。見阿母緊張，他倒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這么簡單。兩個部落除非交換物資要不然一年都不會有什么交集，可見兩邊的“領(lǐng)地”還是有些距離的，如今忽然遇上，只怕是那邊出了什么狀況或者是部落的人走得遠了。

巧接過話頭道：“才要和你說這個事情呢。是在大倒樹那邊往北，很多蕨的山坳里遇到他們的。那邊我們都少去，我們見到有野豬的腳印，就想在那邊做陷阱，就見到了?！?/p>

巧也許是出身的原因，確實比較聰明一些，同時，她也是部落中少有的口齒伶俐，表達清晰的人。巖洞里可能就只有王川和她發(fā)現(xiàn)了阿母的神色變化，所以她才說了一句“才要和你說這個事情”的話。從這話當(dāng)中，王川也看出一些后世婆媳相處的那種微妙的關(guān)系。

大倒樹往北，過了錐果子樹林那邊部落的人就不怎么去了，很多蕨類的山坳那邊應(yīng)該算是中間地帶，這就算了。阿母的神色緩和下來，問道：“他們怎么樣？”

巧道：“不太好，都瘦，說是昂昂去了他們部落那邊，他們想去獵，結(jié)果反而把昂昂引到他們洞穴那邊去了。昂昂殺死了他們很多男人，還有他們的阿老，吃掉了他們準(zhǔn)備過冬的薯，洞穴也被撞壞了，還沒有去請火神。都冷?！?/p>

“哦？”眾人都有戚戚焉。

昂昂這種東西，王川以為是大象。這種動物后世在南方的山林里還有野生的。這個年代雖說比后世冷，不過這個年代的動物的遷徙能力更強，分布得更廣泛，這里有也不奇怪。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，前些時間阿母說到它們會在西邊過的時候，他就覺得它們應(yīng)該在向南走，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游過太江過冬去了才對，怎么會在這么冷的天氣里還呆在這附近？現(xiàn)在是小冰河時期，會比后世要冷，結(jié)合往年的記憶，再過不了多久就該霜凍甚至下雪了，這些大象難道不怕冷？

或者這些不是大象？王川心有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