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凍雨夜來人（第1頁）

在煙雨交匯的廢窯洞口，王川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，整個人虛的要命。和壯牛一起哧哧哼哼的喘著氣。

“壯牛你怕不？”王川覺得自己的腳在抖，想找個同伴讓自己沒有那么難堪。扭頭間發(fā)現(xiàn)壯?？粗约?，眼中有疑問，卻連氣都已經(jīng)喘勻了。算了，壯牛知道怕那就不叫壯牛了。自己不找這個羞辱了。

“下次再也不做這樣作死的事情了。”王川捶捶自己的胸口，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。

“這話你說過了?！眽雅Ｉ埔馓嵝眩缓髳阂獯驌?，“你很難做到的?！?/p>

壯牛記得在獵殺鱷魚的時候，王川無意中說過類似的話。那次是為了救人，他冒險了。這次同樣也是救人，他再次冒險了。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，雖然同樣陪著他冒險，壯牛這次卻覺得心里極為舒坦。

上次自己只是在樹上躲著，這次可是一起動手了。自己有一天也會跟外面的比虎一樣，一個人就敢面對猛虎，也會像王川一樣，為部落的人敢挺身而出的。

不理壯牛這個家伙現(xiàn)在突然發(fā)了什么癔癥，外面淋著雨的家伙可幾乎都要把嗓子喊啞了呢，不提醒他一下估計得把自己喊到缺氧去。

這只老虎比上次部落獵的大貓要大很多。那只大貓是只虎貓，這只可是真正的老虎。四百斤可能沒有，三百斤應(yīng)該少不了了。

讓比虎辛苦一趟到山林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，看看有沒有其他危險。王川自己在老虎身邊翻看著這后世只會出現(xiàn)在動物園中的大畜。這是一只雄虎，身上有些舊傷，應(yīng)該是幾天前留的。這讓王川有些不解。

一般老虎獨(dú)居，只有在發(fā)情期才會外出走動，而且作為山林之王，沒有遇到武松或者比虎這種猛人的話，在這個年月也幾乎是無敵的存在。是什么東西讓它受傷走避的呢？王川想不明白。

獵殺了一只老虎，這對部落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收獲。老虎一身是寶，虎皮可以給阿母做一身外套?；⑷饪梢猿?。虎鞭就不用說了，這東西和鹿茸加點(diǎn)到處都是的菟絲子一起煮，給男人喝了強(qiáng)身健體的。孩子和比虎就不要喝了，當(dāng)心流鼻血……

天將黑的時候，冒著凍雨外出的人又獵回一頭野豬。這也是用鐵矛獵殺的。

這一虎一豬的收獲，終于正面認(rèn)證了鐵器的優(yōu)越性。這讓部落的人對后續(xù)增加的鐵器越發(fā)的期待起來。

野豬和老虎的出現(xiàn)卻讓王川警惕起來了。野豬這種東西之前在部落附近極為少見，如今部落的人卻隔三差五的獵殺回來，這顯然也是從別的地方來的。想起之前說的，豚部落被昂昂攻擊，野豬也被驅(qū)逐的話。王川不禁懷疑，今天的老虎和野豬都是這昂昂驅(qū)趕過來的。而豚部落這么長時間沒有聲息，說不定是給這昂昂給滅了。

這讓他產(chǎn)生了昂昂會威脅部落的擔(dān)憂。

入夜之后，凍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?？諝庖琅f濕冷的讓人難受，但天地間的各種聲音仿佛都被雨水刷洗掉了一般，變得極為安靜，只有巖洞中各種燥熱的聲音極為刺耳。連靈這種小孩子也知道往人懷里鉆了。

王川有些睡不著，不時睜眼看火堆和巖洞口的方向，總覺得有事降臨。

巖洞外人的呼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，王川下意識的起來就要撲滅巖洞中的火堆。

比虎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阻止了他：“不是慘叫聲。”

若是有人進(jìn)攻，王川設(shè)的那些陷阱肯定會讓他們先付出些代價。沒有慘叫，也沒有其他預(yù)警的聲響，這應(yīng)該不是敵人才對。

阿母睡得淺，也醒了過來問：“誰出去了？”

王川給她披上獸皮，表示沒有人出去，阿母便道：“怕是豚部的人來了。叫人，舉火去看?！?/p>

王川示意了一下，比虎便拿著鐵矛先出了巖洞，消失在黑暗中。部落的人陸續(xù)被叫醒起來，點(diǎn)上火把，拿著長矛向發(fā)聲的方向去查看。不一會，帶回來幾個人，說是豚部落的人來了。

王川滿心不解，既然不是來進(jìn)攻的，這個時間過來，難道是為了通親換吃的？

王川扶著阿母迎出巖洞，看到的是個披著豬皮獸衣的男女。衣服還算光鮮，衣服下的身子就不能看了，上面都是泥水和刮傷。為首的人身材壯些，不過也僅是有點(diǎn)肉而已，其他三人就只剩骨架子了。比王川穿來的時候見到的部落的人還慘很多。

兩個部落語言還是相通的。阿母跟他們敘話的時候，幾人的眼睛盯著部落人身上的皮毛，眼中都是綠光。怕是一天都沒吃東西了。不過讓王川比較放心的是，這些人和阿母敘著舊，神態(tài)中都是恭敬，而沒有敵意。他們也沒有攜帶武器。

比虎悄悄出現(xiàn)在王川身邊，告訴他森林里還有人。

“多少？”王川心里一緊。這個時代的人玩里應(yīng)外合這種套路，絕對是出他意料的事。

比虎抬手要比劃，結(jié)果想想還是用自己習(xí)慣的方式說道：“四七之?dāng)?shù)……一半是婦人和孩子。”

八進(jìn)制的四七是三十九，加上這四個，那可能的傾巢而出了。王川拉著比虎不動聲色擋在阿母面前，問道：“你們來了多少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