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:“嗯——?”
他的眼中好像泛起一層氤氳,能讓人迷失其中。再說他又低了低頭,薄唇好像都能碰上她的臉蛋了?!拔矣行┖蠡??!彼谒吳穆?,“不想多等了?!?/p>
察覺到兩人氣息交纏摩擦出的火花與危險,馮妙君腿都有些軟了,瞪大了眼強撐著道:“關于您,檀仙子對我說過一句話。”
他都快咬上她的耳朵了,動作卻停了下來,似是等待她的下文。
所以,云崕兀自收發(fā)自如,游刃有余對不對?馮妙君定了定神:“她說,您是鐵石心腸?!?/p>
“是么?”他開口,熱氣都沁在她敏¥~感的耳廓上,“那么,安安以為呢?”
“我不同意?!彼槐菊?jīng)道,“我覺得您只是心狠手辣?!?/p>
云崕忍不住笑了:“既然喜歡我,你還怕什么?”
她還能怕什么,除了怕死就是怕他本尊了。馮妙君努力板著臉:“喜歡您的人太多了,我該去排個隊。”
“不必,你近水樓臺?!?/p>
看他又要意圖不軌,她趕緊道:“在我之前還有不少近水樓臺的,我不想跟她們一個下場。”
云崕微微瞇眼,抬起她的下巴:“這是何意?”
馮妙君鼓起勇氣直視他的雙眼:“倘若公子不是成天恐嚇我、要取我小命,我會更喜歡您一點?!?/p>
這便是說,她是喜歡他的了?
云崕仔細端詳她,小姑娘的目光清澈如春湖水,仿佛一眼可以見底。他瞧著瞧著,心底那一點旖旎也悄然融在她的眼波中,波瀾不起。
精明的女孩!在別個女子都要沉醉在濃情蜜意的時刻,她還盤算著向他要一個承諾嗎,不殺她嚇她的承諾?“那可不行。”他輕聲細語,眉眼間都是促狹,“不然我樂趣何在?”
養(yǎng)只貓就指望它能偶爾亮亮爪子撒嬌賣萌,要是成天只懂得打呼睡覺,那養(yǎng)來何用?
她小臉忍不住垮了下來,掙脫他的掌控:“小米糕要涼了?!彼€沒吃飽呢。
大概是放涼了,現(xiàn)在再吃就沒有先前那么好味了。云崕還想再說點什么,心口的疼痛卻忽然加劇。
這種痛苦,他已經(jīng)忍受了太久,以至于神情都沒有多大變化,只是退開幾步,自去取了書卷閱讀。
他偶爾瞥過來若有所思的一眼,馮妙君可以當作沒看見,卻不能無視這人越發(fā)蒼白的臉色。
“您……服下龍牙戟試試?”檀青霜的心意還放在這里呢。
云崕點了點頭。
此物生吃最佳,馮妙君趕緊取它一小截須子打成漿末,和著血樹花粉釀成的酒調(diào)勻,送他服下。
云崕借機調(diào)息,約莫是半個時辰以后才緩緩睜眼。馮妙君見他臉色好似稍有回轉,也不曉得是心疾發(fā)作的時段過了,還是龍牙戟當真起了效用。
這時夜已深沉,該安寢了。馮妙君給他除衣,才發(fā)覺他后背都被汗打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