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的,是不是安夏王后?
魏國和安夏是死敵,魏王會懷疑她和安夏有關(guān)聯(lián)么?
“沾上她的人都倒了霉。”魏王嘿嘿一聲,“但是你比她還要漂亮?!?/p>
馮妙君無言以對。
魏王眼里的光,她看不透:“你可知我第一次見到云崕的場景?”魏王晃了晃手里的饃饃,“那時我在一個名為成田鄉(xiāng)的小地方,吃著的東西和這個差不多。”
咦?怎么和她知道的有出入?
徐廣香也出聲道:“國師不是二王兄引薦給父王的么?”
“那是又過許多年的事了?!蔽和醭缘脻M嘴流油,取白巾擦了擦嘴,“我初見云崕時都還未成婚,哪來蕭衍那小子?”
徐廣香瞪圓了眼,馮妙君也是暗暗稱奇。但她神色鎮(zhèn)定,只是目光微閃,魏王也看不出這消息對她到底有沒有震撼效果。
“小姑娘,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馬上十六了?!?/p>
“我初見云崕,也差不多是你這個年紀。”他回憶時面帶唏噓,“那時我篤信好男兒志在四方,只身外出闖蕩,卻沒料到在鄉(xiāng)下地方能見著那等風采人物,印象極深。后來衍兒引茬他給我,我已經(jīng)年過四旬,他卻還是當初的模樣,一點兒也不見衰老,嘿嘿。物是人非這幾個字,在他身上根本就不適用!”
原來在幾十年前,云崕就已經(jīng)是現(xiàn)在這副模樣了。馮妙君輕輕吁出一口氣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并沒有預(yù)想中的震驚。
徐廣香也道:“修行者駐顏有術(shù),幾十年如一日不奇怪罷?”
魏王笑了笑,反問她:“那么你知道他在遇見父王之前,又活了多長?”
徐廣香答不上來。
“每個國師都有不能外傳的秘密,你們所見到的云崕,未必就是他現(xiàn)在這般模樣?!彼Z重心長,“從古至今,得一善終的國師能有幾個?迷戀一副完美皮囊,怕是要誤了自己終身?!?/p>
魏王轉(zhuǎn)向馮妙君:“你可知道,他第一次見我就提到,可以助我蕭家爭得天下,只是時機未至。”
馮妙君突口而出:“時機?”
“對,就是時機。”魏王嘿了一聲,“我排行老二,兄長也早早被立作太子。云崕說道,只有我爭得王位,證明了我有逐鹿天下的本錢和雄心,他才會入世助我?!?/p>
“那時我就見識過他的本事,卻請不到他出手。后來也派出得力手下四處尋他,卻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,好似世上從未有過此人?!蔽和跬罂孔谝紊?,“直到我奪下這張椅子,他才跟著衍兒來了??尚ρ軆哼@孩子至今還以為,是他把云崕引茬給我的。”
徐廣香忍不住問:“這數(shù)十年間,國師都做什么去了?”
“我不清楚?!蔽和鹾鋈环诺土寺曇簦暗乙恢庇袀€猜想,這種神出鬼沒、算計人心的本事,倒是很像……”
像什么?徐廣香沒聽到,馮妙君同樣沒聽到,因為就在這時,外頭的守衛(wèi)忽然朗聲道:“國師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