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妙君輕吸一口氣:“我就擔心,這么一來賬務(wù)工作大增,不知我們有沒有這么多人才?”這年頭能識字的平民不多,會算賬就更少了。
傅靈川忍不住長笑一聲:“這倒不必掛心。南部的涂瑜國多商人,最精于計算,我們從那里專雇一些過來就行。待得再過個五、六年,我們也就不缺這種人才?!?/p>
赤嵌森林以南,峣、晉、新夏三國交界處還活躍著許多小國和宗派勢力。這也是迷陀四城位置格外重要的原因——它們是這片區(qū)域互相連通的最重要樞紐。
馮妙君認真道:“這法子只是個構(gòu)想,其中還有許多規(guī)則需要細化,比方說如何防止稅條造假。如果堂哥亦覺可行,接下來少不得要和眾位廷臣費心完善了?!彼敛煌nD,“頭幾回發(fā)賣會可以拿些珍罕的寶物出來發(fā)賣,成交價必定是低的,不妨從安夏遺留的寶庫中去取。待這消息隨著客商遠游四方擴散出去,后續(xù)慕名前來迷陀城之人必定越來越多。你還記得螺浮盛況么?那許多顯貴可不止是路過?!?/p>
傅靈川驀地站了起來,整肅衣冠,而后向她一揖到底:“王上英明,我這就要回去草擬案法?!?/p>
這是他首度向她行禮。馮妙君笑一笑,坦然受了,看他身影匆匆消失,這才回了自己寢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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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靈川的行動力驚人,第二天廷議就拿出了相當完備的辦法出來,群臣審議。
退稅這種手段在她原本的世界里屢見不鮮,但于時人而言卻是腦洞大開。王廷里討論得甚是歡快,馮妙君偶爾出聲,卻能點中要害,一反前些日子以來廷議時的沉默不語。
有精明的臣子立刻看出,似乎有什么不同了。
傅靈川表現(xiàn)強勢,因此這份稅法很快就通過并開始實施。這時距離新夏建國已經(jīng)過去了一整年,百業(yè)恢復,人民逐漸安居。傅靈川被冊封為國師之后,開始主理國家氣運,這時就將元力都分出一大部分去調(diào)和天時地利,以促五谷豐登。
一年前大量流民東遷,新夏除了組織耕產(chǎn)、開荒促商之外,還大興土木,修造道路、水利等基礎(chǔ)設(shè)施,將人力都利用起來,消除社會隱患。
馮妙君見識過傅靈川的施政手段后也是好生佩,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有條不紊,百法百令都能梳理得井井有條。
她最缺的,就是這種死磕到底的耐性。
所幸過去的一年里老天爺也是很賞臉,全年雨水豐沛,沒有降下天災(zāi),因而此時的新夏就如初生的小苗茁壯成長,最直觀的體現(xiàn)就是傅靈川手中那口小鼎里蘊藏的元力越來越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