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(zhèn)關(guān)史在西北自家地盤上是地頭蛇,在烏塞爾城就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。這地方如今是名門顯貴云集,隨便掄塊板磚,被砸的人里十個至少有三個是官員。虞庚慶在這里當然是不能為所欲為的,痛定之后他就上書女王,求她為虞琳瑯主持公道!
經(jīng)過四天的醞釀發(fā)酵,虞琳瑯遇刺案已經(jīng)傳遍整個烏塞爾上流階層,并且開始在平民當中傳播。這時候虞府和虞庚慶的一舉一動都是無數(shù)人矚目的焦點。
他是酉時初進宮告狀的,不到當晚亥時,消息靈通人士就已接到了風(fēng)聲。
這可是一記震天雷,聞?wù)邿o不駭然。
傅靈川當然是青和他并無私怨,也沒有刺殺他的理由?!?/p>
他話說得很清楚,本來那天他就要將虞琳瑯遠遠調(diào)走,又怎么會殺害他?他沒有殺心,石章青怎么會動手?
虞庚慶冷笑:“調(diào)走?或許先放個調(diào)令出來再將他殺害,旁人就不會疑心了?!?/p>
傅靈川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對馮妙君道:“不過石章青作為唯一嫌犯,我不護短,必會將他交出審查?!?/p>
“想必國師事先已經(jīng)審過了。”馮妙君指頭在案上輕點兩下:“他此刻何在?”
“封住修為,送到刑部了?!?/p>
“將虞琳瑯的小廝也抬來?!瘪T妙君站起,緩緩道,“我要親審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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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的訊室并不是一個能讓人很愉快的地方,四壁上總有些可疑的色塊,連氣味兒都讓人毛骨悚然。
王上親臨,這里本要先打掃一番,馮妙君卻沒那個耐性,直接讓人把虞琳瑯的小廝給抬了進來。
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被洞穿了肺葉,至今還是面色慘白地臥床不起。但太醫(yī)總有辦法讓他在這一、兩個時辰里精神健旺地回答國君的問題。
“帶進來?!?/p>
她開了聲,小門打開,有七名囚犯被拖了進來,每人手腳上都掛著鐐銬。
馮妙君令這七人都面向她,撥發(fā)、抬頭,站立不動。而后她問那勉強坐起的少年:“你來辨認,哪個是兇手?”
訊室的桐燈油點得很亮,這幾名囚犯的面貌清晰可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