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妙君討厭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,她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,哪怕他是為了她考慮。
再往深了去想,現(xiàn)在他是為她著想,那么以后呢?她能知道,云崕何時開始算計她、算計新夏嗎?
何況這人從來不會輕易交底,誰知道他當下作為是不是另有目的?他是不是想深入兩人關系,藉由控制她將新夏玩弄于股掌之中?
倘真如此,他和呼延備、和傅靈川有什么不同,只不過手段比他們都要更高明。
“怎么?”他冰雪聰明,一點就透,無論她說得有多委婉,他也都一眼看出了她的真實意圖。云崕冷笑,伸指托起她精巧的下頜,“大事還未辦成,就想將我甩開?這可不夠明智!”
怒氣從他眼底清晰浮起,無論馮妙君心里作何想法,口頭上只能輕聲安撫:“誰要甩開你?新夏是我的責任,這些事原本就該由我來完成,我不該拖你下水。”
“好,好!”云崕連道兩個“好”字,緩緩立直身子,居高臨下看向她:“女王有令,云某敢不遵從?這就告退,女王好自為之!”
他面凝寒霜,心底涌起連自己也莫名的暴怒,轉身就要離開。
可他沒走出兩步,馮妙君忽然又叫住了他:“云崕!”
他沒有回頭,但足下停住了。
“這一回,你為什么來烏塞爾?”
他微微偏頭,于是馮妙君看到他完美的側臉。
“為了你?!?/p>
說罷,他就消失在風聲樹影之中。
四周又恢復了靜謐一片,惟湖邊小蟲唧唧叫喚。
馮妙君心里不上不下,空落落一片,好似很不舒服。
她在湖邊呆立半晌,才坐回大石上,緩緩閉目。
從明日起,可就不會這樣太平嘍。
¥¥¥¥¥
對于虞琳瑯案,傅靈川投以高度重視,不放過任何微小細節(jié)。這是豪門對抗他最有力的武器,唯有替石章青平反了、翻供了,傅靈川才能重新掌握主動。
接下去幾日的朝堂形勢都可以用狂風驟雨來形容,從前那一點暗流洶涌簡直不能相提并論。馮妙君高居朝堂之上,前些天的鋒芒又已收起,時常任底下兩派激揚不休。在她看來,此刻的王廷儼然分作截然對立的兩派,一派是以傅靈川為首的本地官僚,另一派由豪門組團,基本唯呼延備馬首是瞻。
各地豪族齊聚烏塞爾的時間不長,頗有一種“人在異鄉(xiāng)”的感受,因陌生和憂恐而抱團,向心力最強;而傅靈川一派卻要著力將之打壓下去,不讓它爭權分寵。
偌大的烏塞爾,一時被攪得風生水起,好不熱鬧。
沒出幾日,雙方低階軍官、門閥相互斗毆生事的消息就傳出了好幾個,顯見得上游的矛盾也順勢流到了下游來。
這一日,傅靈川心腹照例報送消息上來,有一條格外扎眼:
經(jīng)確認,此消息無誤——
趙允離開烏塞爾城之后并沒有立刻返回南陸,而是到峣國境內走了一趟,并且不久以后就重新返回新夏,前往西北!
傅靈川一聲冷笑:“呵,燕國打的一手好算盤。”
---軍情速遞--
預祝國慶快樂!10月1日0點-10月7日24點,依舊是月票雙倍時間,投滿5張月票即可抽獎,小小心意敬請笑納,活動單章0點后公布。獎品內容已經(jīng)發(fā)在書評區(qū)和微博,有興趣的親可以先瞧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