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眾都道:“這就有趣了?!庇钟腥顺脵C請教左丘淵看法。
馮妙君聽到這里,一顆心放了回去。
原來“安夏公主”已經被找到并帶去燕國了啊。有那個放在明面上的靶子在,馮妙君今后的行動可以更加自在。而知曉她真正身份的晉王和莫提準都沒找她問話,顯然也知道那必是個假貨。
她要收回那句“遺民很天真”的話。這位據說是素未謀面的堂兄傅靈川,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。
把目光放向場中,她這才知道左丘淵是峣國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的獨子,修為和品性都很出眾,早被視作監(jiān)正的接班人。
各國對于國師從來又愛又敬又怕,明知這位置上必須有人,卻又要想方設法約束他,絕不讓他握有權勢。除了“位高權不重”這個普遍共識之外,還有晗月公主方才所說的,國師及國師門下只能與平民通婚,這就阻隔了國師與權貴的進一步密切聯系。
再來,就是諸國又設有各自的限制,比如峣國的欽天監(jiān)原本是觀測星象、推算節(jié)氣的官署,后來經過改動,其首領監(jiān)正只比國師低半級,名義上是國師的左右手,實際上起監(jiān)視和掣制作用。
可以說,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與國君的關系更加親密,左丘淵作為接班人,在峣國內當然炙手可熱。
他目光幾度掃過來,不待與馮妙君有眼神上的交流就移開了。
這是不將她放在眼里?不,好像不對。
她心底那種怪異的感覺更濃烈了。
時間過得不緊不慢,島中湖的霧汽更濃了,連大風都吹不散。身后的陳大昌湊近一步,低聲道:“小姐,再不走霧就更濃了?!?/p>
這島上建有精美的館舍,并且看起來多數貴族也打算在這里過夜,因為據說夜里的雙魚島另有一番美態(tài)。不過馮妙君并沒有這個心思,陳大昌說得對,現在不走,等天色再晚、霧汽更濃時就走不了了。
她當即站起來向眠花夫人和公主辭行。眠花夫人剛回了禮,卻有一只彩羽靈鳥不知自哪里飛來,停在晗月公主肩上親昵地拱了拱她的脖頸。
晗月公主當即往后頭的花林走去。
馮妙君不以為意,向眾貴女打了個招呼,帶著身后三人走了。
穿過密林來到岸邊,才發(fā)現河面上白汽沼沼,視距已不到五十丈了。
“這么濃的霧?!彼粲兴?。
三人很快走到渡口。塢很小,數十船只都擠在這里,一眼望去密密壓壓排出去很遠。陳大昌上前,對坐在那里打盹的船老大道:“我們小姐要回去了,解一艘船出來。”
“哪一位小姐?”
“國師府的。”
馮妙君指著最外側的小船道:“解那艘吧,比較容易些?!?/p>
“哎喲,這可不成?!贝洗筅s緊道,“貴人們的等級不同,乘的船也都是定好了的,哪艘船來就哪艘船回去,可不能亂了套,不然我們要挨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