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著他:“大丈夫,一言九鼎?!?/p>
“嗯,一言九鼎?!闭f罷,云崕望著她側了側頭,“別家的侍女都服侍人,只有我家的安安得哄著來?!?/p>
馮妙君長長嘆了口氣,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。
在他這里,她只是個侍女,就是不消氣又能如何?這人只當她是自養(yǎng)的寵物吧,偶然鬧點小脾氣他還有閑心哄一哄,她要是再使臉色給云崕看,把他耐性磨光就不好玩了。
云崕只當她心結已經解開了,笑道:“我渴了。”
馮妙君當即給他斟了一杯清茶。云崕想吃的不是這個,但依舊接過來一飲而盡。
兩人相顧無言,一時都找不到話說。
過了好一會兒,馮妙君見他腦袋慢慢垂下,顯是酒力發(fā)作得厲害,只好扶著他躺下來:
“為何不用靈力把酒氣逼出來?”
云崕指了指胸口,搖頭。
她明白了:他心疾這次發(fā)作得太久,也痛苦了太久,倒想趁酒意換一頓好眠。
國師是天下修行者羨慕的對象,云崕卻始終要背負這樣沉重的傷勢。
她低聲道:“心疾何時能解?”
頭一回,她不是從擔憂自己的小命出發(fā),而是感慨這風光霽月的男人與她一樣,都用世人不能理解的方式掙扎求生。
對于活下去的渴望和無奈,她深有體會。
“等到……”
他聲音太小,馮妙君不得不湊近了聽:“……我的使命完成?!?/p>
使命,什么使命?像他這樣的人,也有使命必須完成嗎?
馮妙君一頭霧水,待要再問,云崕忽然攬臂將她一把摟住,按到床上,大長腿很霸道地壓在她腿上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,突然變成了零。
馮妙君吃了一驚,雙手按在他胸口將自己與他隔開,一邊緊促道:“放開!”
他不放,下巴反而在她秀發(fā)上蹭了兩下,好似還深深吸了一口氣,像是要確認她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