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崕斜睨他一眼:“你想的是哪樣?”
蕭衍把頭搖得像波浪鼓:“你想說,傅靈川讓安安冒充了長樂公主?這是行不通的!”他越說越是正色,“新夏要繼承原來安夏國的氣運(yùn),最重要的一點(diǎn)就是新國君必須也是安夏王室血脈!”
“正是!”云崕嘴角微微一勾,“并且在建國之初,長樂公主的名字就要作為新夏元祖,寫進(jìn)新建起的宗廟之中。她要是死了,在新君繼位之前,沒有人能封傅靈川為國師。”
蕭衍的思緒成功被他打成了一團(tuán)死結(jié):“那這到底怎么回事!長樂公主和你的安安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云崕不說話了,好一會兒才幽幽道:“傅靈川、長樂公主和安安三人都在螺浮漁當(dāng),長樂公主消失,安安出現(xiàn),這事情本身就不尋常。”他望向蕭衍,“后來前往燕都攪出滿城風(fēng)雨的新夏女王,你覺得她是誰呢,長樂公主,還是安安?”
蕭衍張口,卻答不上話。
可供推敲的玄機(jī)也太多了,他總覺得這里面有精彩故事?!靶孪呐醪皇且呀?jīng)回到安夏了么,派人去看一眼就知道她是誰了?!?/p>
話剛出口,他就想狠狠摑自己一耳光。
果然云崕立刻笑吟吟接了下去:“正有此意!話說我也休養(yǎng)了數(shù)月,正想出去散散心……”
蕭衍板著臉道:“你不能走!國內(nèi)最近休養(yǎng)生息,正需元力調(diào)順風(fēng)雨?!?/p>
“已經(jīng)完成了。”云崕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新夏立國快要一年,各國都派使者道賀。你想好派誰去了么?”
這人根本不理會他的意見啊,蕭衍滿臉不悅:“安夏復(fù)辟,我道什么賀?”對魏國來說,安夏是已經(jīng)吞下去的肉,現(xiàn)在自己長腳跑了,魏人不把它逮回來只是時機(jī)未至。他們堅決不承認(rèn)這是個獨(dú)立國家,又怎么會去道賀?
云崕悠悠道:“至少我該送些禮物給她罷?”
那雙桃花眼瞇起,透出深思之色。現(xiàn)在國師大人臉上哪里還有先前的百無聊賴?蕭衍想,果然這人是早就下好了套,在這里等著他自己跳罷?
“你決定就好?!狈凑龥]他什么事。
云崕笑了,一口好牙白得發(fā)光:“既是大禮,那得讓她印象深刻才行?!焙闷诖僖娒娴哪且惶?。
看著他的笑容,蕭衍暗中打了個冷顫。安安真倒霉,怎么攤上這么個原主人?“你身體無恙了?”看他最近不大咳嗽也不大撫胸了,病弱之態(tài)消去許多。
平叛結(jié)束,這家伙也就得了閑,每日過午兀自擁被不起,活出了十二分愜意。不過這么調(diào)養(yǎng)下來,云崕身體一天天好轉(zhuǎn),臉色紅潤許多,更顯豐神俊朗。
蕭衍嫉妒啊,自己身為一國之君,每天起得比雞早,睡得比狗晚,連別人十分之一的懶散恣意都趕不上!
“差強(qiáng)人意?!痹茘庍砹艘宦暎摆s幾天路還是沒問題的,但我要先走一趟金浚城?!?/p>
蕭衍從他的笑意里看出了躍躍欲試,就像雄獅初醒伸了個懶腰,雖然動作遲緩,依舊要教旁人膽顫心驚。
“是了,日期將近?!蹦且簿褪钦f,“過年又不在都城?”
“嗯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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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里之外,新夏烏塞爾城。
馮妙君打了個寒噤,正逢一陣小風(fēng)吹過,送來飄渺花香的同時也有嗖嗖涼意,立在一邊的使女當(dāng)即道:“王上,該添衣了?!?/p>
她正躺在花園的吊床上閉目假寐,聞言擺了擺手:“不用,退下吧。”她的肌體寒暑不侵,多半有人背地里悄悄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