訊室的桐燈油點得很亮,這幾名囚犯的面貌清晰可見。
小廝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,忽然打了個寒噤,指著青!”
“果然他認出是你?!瘪T妙君舉起桌上的清茶,啜了一口,“你有何話說?”
“子虛烏有!”石章青大聲道,“石某已和國師申辯,從此見過這人,當(dāng)天晚上、當(dāng)天晚上有些蹊蹺!”他雖被封了修為,但聲線洪亮,刑室又是四壁蕭然,頓時桌面都被震得嗡嗡有聲。
“石某?”馮妙君撫著自己指尖,若有所思。
立在一邊的傅靈川沉下臉:“在王上面前,也敢這樣放肆?”這家伙是太沒有眼力價了,眼下這等時刻還給他添堵。
石章青這才抬頭看了馮妙君一眼,沉聲道:“小人記得當(dāng)晚在家安寢,一夜都未曾外出。除非我……除非小人能夢游出去殺人,否則與這對主仆毫無瓜葛!”
他是修行者,眼前的女王雖然身居高位,卻是不折不扣的凡人,又被傅國師掌控著。他心底對她生不出敬畏。馮妙君自然也聽出來了,毫不客氣:“你在家中過夜,誰能證明?”
“家中仆婦……”
馮妙君一抬手:“你家的下人,自有人去提審;可還有旁人能給你作證?比如當(dāng)晚友人在你家中飲酒、夜談?”
石章青一怔:“沒有了?!?/p>
馮妙君細細打量著他:“那么你臉上的血痕,是睡出來的?”
石章青下意識摸了摸臉:“這便是蹊蹺所在。睡前還沒有,醒來卻多了三道血口子。當(dāng)時摸著疼,睡時卻無感覺?!彼崧暤?,“小人認為,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于我!”
邊上虞庚慶冷笑著想要開口,馮妙君沖他擺了擺手,才嘆了口氣:“也就是說,虞琳瑯主仆遇害當(dāng)天,你只是在家睡了一晚,醒來臉上多了三道血痕,還不知從何而來。是么?”
“是……”
話未說完,馮妙君已經(jīng)拿出虞庚慶的奏疏,在他面前一晃:“根據(jù)虞琳瑯自己描述,搏斗中恰好抓下兇手的面巾,也在那人臉上,唔,左臉上留下抓痕?!彼龡l斯理,在石章青憤怒的目光中繼續(xù)道,“正巧,也是三道呢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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