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(nèi)侍趕緊抱起,遞到呼延備面前。后者翻開最上面一本花名冊,看了幾頁,臉色慢慢變了。
他又抽出一卷,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蠅頭小字。
馮妙君看呼延備頭上冒出細(xì)密的汗珠,遂問他:“呼延將軍,你怎么說?”
呼延備合上冊頁,緊聲道:“敢問王上,這些從何得來?”
馮妙君瞅著他,聲音又輕又緩:“自然是孤指人收集而來。怎么,呼延將軍有疑慮?”
“不敢?!焙粞觽涞土说皖^,“只是傅國師,哦不,傅靈川先前就經(jīng)手這些資料。他與臣素來不睦,興許……”
馮妙君以手支頤:“你想說,這些資料都是傅靈川為了構(gòu)陷你而偽造的了?”
的確,這些都是傅靈川贈給馮妙君的。他派人查線索時,呼延家也被驚動,所以馮妙君如果現(xiàn)在再派人手去查,多半都已經(jīng)毀去資料、粉飾太平了。
“人心難測,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?!痹捠沁@樣說,呼延備的心卻沉去了谷底。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,他原以為傅靈川掌握的線索會隨著這人的失勢而埋沒,卻沒料到傅靈川居然直接呈給了女王!
此人真是個禍害,自己下野就罷了,還要連呼延家也一并拖下水!
這一瞬間,呼延備真恨不得將傅靈川千刀萬剮,卻聽馮妙君笑道:“孤就知道你會這樣說?!?/p>
她從案頭又抽出一封信箋,著內(nèi)侍拿給呼延備看。
呼延備瞧見頭兩句就面色如土,卻還咬著牙堅(jiān)持看完,直到最后的落款。
字都是血字,末了還有簽字和血手印。
這里面是厚厚一封招供書,出自他留在西北的一名心腹之手。此人詳細(xì)交代了呼延家在裁軍令上的陰奉陽違,指認(rèn)呼延家在豢養(yǎng)私軍、擴(kuò)充軍備等事務(wù)上的銀錢來路不正,同時在賦稅、礦場等方面也動過手腳。
若說呼延備方才心里沉甸甸地,這會兒五臟六腑都像結(jié)了冰,一口氣都快透不出。
馮妙君悠悠道:“呼延將軍,你養(yǎng)私軍、換軍備的錢可花得真不少,光是這里頭賬簿里記下來的一星半點(diǎn),都讓孤看得著實(shí)眼紅?!闭f到這里,聲音漸漸轉(zhuǎn)厲,“看來,燕王對你可是真大方!”
“燕王”這兩字甫一入耳,呼延備撲通一聲跪倒:“臣不敢!”
“不敢?”她微微一笑,“去年孤歲宴之后,燕王子趙允就上呼延家密談去了,也沒見你不敢啊?”
她知道,她竟然知道?呼延備額上冷汗涔涔,目光下意識往四周打量。
女王與他相距不過兩丈,莫不要試上一試?
這念頭方起,心跳就加快了一拍??墒撬R上就發(fā)現(xiàn)神念透不出書房外,顯然他進(jìn)來之后就開啟了陣法,并且覺察出附近有精銳埋伏,人數(shù)還著實(shí)不少。
他敢動手,就是無可辯駁的謀反!并且國君本人修為高深,自己絕不可能在幾個照面之間將她拿下。別忘了,她現(xiàn)在身兼國師,隨時能夠奪走他的元力!這一架還有得打嗎?
心念電轉(zhuǎn)之際,他又放棄了這個極盡誘人的想法。
呼延備抬頭,恰與馮妙君的目光撞在一處,頓時望見她眼底的冰冷和譏諷。
她是不是就等著他出手,好將呼延家連根拔起,就如同她對付傅靈川那樣?
想到這里,呼延備暗暗捏緊拳頭,卻不得不誠惶誠恐:“臣有罪!”
--情報(bào)速遞--
今兒是10月7日,月票雙倍活動最后一天,投滿5月票投獎活動同樣截至今晚24時。